“當然也坐馬上嘍。你坐前麵還是後麵?”
“不行,我要單獨乘一匹馬。”
“白馬受驚了,你身上帶有傷,我有責任,上馬吧?”
“可是……”莫久久欲言又止,這一男一女同乘一匹馬,太難為情了吧。
“你動不了嗎?要不我幫你。”堯申棋上下望了她一眼,思量著是否抱她上去。
“啊!不,不用了。”莫久久戰戰兢兢的樣子,惹得幾人一番好笑。
終究,莫久久還是坐在了堯申棋的身後,但不管多麼顛簸,她都將身子挺得直直的,手中隻抓著馬鞍,不管大家怎麼勸都絕不抱前麵的人,甚至衣衫都不願意扯。
有生以來,她沒有如此親近過除了落塵公子之外的另一個男子,尷尬的她臉色一路保持通紅。加上一側的尚未總是不動聲色的望著她,搞得她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一陣忐忑不安。
正在莫久久祈禱快點回去之時,距離牧場入口尚有一段路,眾人忽然停了下來,默不作聲的下馬朝著另一個方向行走。
莫久久好奇的問。
也隻說馬匹跑了一下午,乏了,溜到河邊啃草吃。
五人來到清水河畔。莫久久起初以為隻是停歇,雖然心頭煩躁,但也沒有多說。
直到堯申棋、淩蕭盛扯著汗水浸透的衣衫。準備脫衣遊水洗浴時,影兒才明白過來,來不及思索,掩麵逃開。
在她,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些官宦子弟跟民間男子一樣,不拘泥於世俗,竟然當眾下水。
尚未走到隔河的樹林這邊,尋到了莫久久的身影。
“怎麼不一起下水,還是你習慣去館子裏泡?”
莫久久睜大了眼睛,發不出聲音。
“難道你怕水?”
“好吧,沒多麼難為情的,可以理解。”尚宥卿拍拍他的肩頭。
這時,那頭的木逢春等不及,準備跑將過來。
莫久久有苦難言,“尚公子快去吧,不用管我。”
莫久久深感無奈,暗暗思付著是不是偷偷溜走的好。
尚未望了她一眼,不再多問,邁步走開。
未待莫久久回神,悠悠轉身,“莫久久,你有事瞞著我們?”
“啊?有嗎?”莫久久瞬間石化。
尚未說完,一步一步逼近,“莫久久,說吧!”盡管不知道她是有目的還是確有苦衷,身世的迷離,那掩飾不掉的慌張,這些都令他心生猜疑。
莫久久悠悠一歎,“尚未,你想知道什麼?”
尚未黑眸一頓,他第一次喊他尚未,脫口的時候竟然有著淺淺的落莫,他驚訝於他的坦然,同時也對接下來要講的事情充滿好奇。
尚未挨著她並肩而坐,望著火團似的夕陽,冷靜的發問,“你真名叫什麼,住在哪裏?”
莫久久原本想著他會懷疑她的女兒身份,卻不想他先問了這麼一句。
緩緩開口,卻是稍微清淺細膩的音調,隻可惜,那時尚未正沉浸在自己的遐思裏,沒來得及細細體味。
“我確實叫莫久久,但很多人都叫我影兒。”一直以來,她都住在沈府。卻為避嫌,不能全部告訴這些外人。
是啊,沈家大院,不是一方淨土,卻是她唯一的歸宿。
“那你和那落塵少爺是什麼關係?”
莫久久輕輕一歎,終究是她高估了尚未。
“我其實……”莫久久望了一眼腳步傳來的方向,卻沒有抬頭,她知道那是木逢春來了。“我其實是個女兒身。”
“什麼?”木逢春怔怔的發問。
尚未隻默默不語,原來如此,他們幾個自認聰明非凡,卻也被這小女子蒙蔽,怪不得,他為這一莫名出現的男子,亂了心神。
卻原來,原來她本是女兒身。
也好,恰證明,他不是世間怪胎。
話說莫久久身份敗露,淩蕭盛、木逢春幾人反倒深感不自然,也不洗澡狗刨了,都速速穿戴整齊,圍在她身邊表現變幻,陰晴不定。
莫久久看到幾人一愣一愣的,大約是想起前幾段場景。也不作聲,就那麼正襟地坐著。
她留意到,最不安的要屬堯申棋,她似乎還記得他伸著脖子揚言娶她時的滑稽神情。
堯申棋對上她微彎的眼睛,心尖不由得跳動了一下。
話說莫久久正思量著如果能嫁給堯公子倒也不錯,因為如果可能,堯公子跟她未必最有戲,但論身家論性情,四人中堯申棋是最適合嫁的。
他家境一般,才情一般,堯家院裏隻有大娘二娘,來往不複雜,堯申棋心性大,雖然未必會隻娶她一個,但在昔日好友的立場來看,他絕不會待她很差。
莫久久這樣想著,一旁的三人中有尚未及淩蕭盛都留意到她望著堯申棋的麵孔,淩蕭盛眼裏露出“了然”的光芒,而尚未的眼底卻含有糾結。
良久,莫久久清了清嗓子,“那個,我似乎記得,某人揚言——”
“呃,什麼?”堯申棋難掩張荒。
眾人也是禁不住側目。堯申棋差點抱了她,又害她受了傷,莫不是要他堯公子負責不成?
“某人可是說過要請吃夜宵的嗷!”
“嗯,嗯!是呀,申棋,可是你說的?”率先反應過來的淩蕭盛高聲大呼。
“呃?”堯申棋後知後覺的扯了扯頭發。
“那還等什麼,開路吧?”尚未淺淺的呼了口氣。這女子,真磨人心氣兒。
待一行人雇車來到街上,月亮早已高懸,夜色已經來臨。
莫久久是真的餓了,若不是礙於旁人在,那肚子裏早已咕咕作響。
也就沒什麼表情跟大家說笑了,隻趴在車頭,除了時不時掀簾望一眼街頭的糕點鋪,其他時候安安靜靜的垂著眼皮。
他們,以後,大約也不會再約她玩,纏著跟她攀交情了吧?
算了,好歹填飽肚子再說。
這時。“咯吱”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莫久久聽到淩蕭盛他們在前麵跟車夫商議,便知道不是酒樓飯店,興致不高,回身趴在了車頭上。
“久久,呃,快到前麵來,進店看看。”是堯申棋的聲音。
“怎麼了?”莫久久很是不快,她要吃飯,不一定要大魚大肉,一塊鹹饅頭就成,可是饅頭在哪兒,饅頭在天邊呐。
“久久,我們先進去了,你快點。”他本來想伸手扯她的,忽然意識到她的女兒身份。尚未望了外麵一眼,“去吧。”
莫久久輕嗬一聲,“好吧。”
莫久久剛一下車,就被兩人拖到成衣店,老板這裏恰好有幾件做好的成衣,堯申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