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兒從沒想過,君直良有一天能重新站在她麵前。這麼多年,她都因為父親的冤死而折磨自己,包括失憶的那四年,她也在煩惱著,自己的父母,到底怎麼了?
但沒能想到,君直良還活著,好好地活著。不光如此,還重新組建了家庭。
君墨兒抱著修凡給他喂奶,這幾天君直良帶著他四處奔波可把小家夥給累壞了。
“還在心煩?”肖雍權舉了下自己手裏的炸雞外賣,“到了午飯時間,就別想那麼多了。”
“我能不心煩嗎。”君墨兒拍了拍小修凡的背,將他放進嬰兒床上,“他就那麼憑空出現,還是在報紙上看到我才過來的。一過來什麼都沒幹先搶走我兒子,嘴上還說著都是為了我。”
“最起碼他回來了。”肖雍權攬過君墨兒的腰打趣道,“如果我父親能回來,別說一個兒子,他就算在外麵生了一個足球隊我都樂意。”
君墨兒無奈地笑起來:“說起來,你也沒和我說過你父親的事。”
“他在我出生之前就犧牲了,我能知道什麼事?”肖雍權的眼裏也平添了幾分落寞,“無非就是老爺子舊報紙上的那些豐功偉績,我都不了解我的父親,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這麼說你更慘嘍。”君墨兒調皮地擠擠眉毛,“那我心情好多了。”
肖雍權捏了捏君墨兒的臉蛋:“你這小妮子,怎麼說話呢?”
君墨兒順勢靠在了肖雍權的懷裏:“至少他回來了?我的確是有點高興的,隻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我是不知道該怎麼和父親相處,不過友好地坐下來聊聊天應該是個不錯的開始。”肖雍權將君墨兒按在了沙發上,“他還沒離開,老管家正在客廳招待他。”
肖雍權一鬆手,君墨兒立刻就站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有事情要問他。”
“我的意思……”肖雍權看著君墨兒下樓的身影輕歎,“我的意思隻是談談心啊。”
很明顯,君墨兒可沒有那麼想,剛剛一直都在心裏埋怨君直良,可冷靜下來,君墨兒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君直良現在正坐在客廳裏,老管家為他端上來杯茶還有些茶點。
“你一直都在肖家服侍?”君直良抬起頭,禮貌地和老管家打了個招呼後問道。
“是的,從肖雍權老爺的祖父輩就開始了。”老管家點了點頭,在他十九歲的時候,就在肖家做傭人,那時候肖岩峰和肖世峰都隻不過是個小孩子。哪成想,長大之後會變了這麼多。
君直良點了點頭:“那……我女兒,她在這裏過得好嗎?”
“看您怎樣定義好了。”老管家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他看著著偌大的宅院,眼角的皺紋動了動,“我覺得,夫人比這肖家的所有女主人過得都要幸福。”
“這可不夠。”君直良握住茶杯,看著上麵漂浮的幾根茶葉若有所思,“靜靜她經受的太多了。”
“夫人對待我們都很好,盡管和老爺有時候會吵架,但不出十分鍾老爺就會拿著甜點去賠禮道歉。我覺得,夫人喜歡待在這裏,我們也喜歡夫人待在這裏。”老管家說完,便拿著托盤離開了客廳。
君直良想要補償君墨兒,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君墨兒走下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端著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君直良,幾步走過去就坐在了他的對麵。
“靜靜。”君直良見君墨兒主動過來有些驚訝,“你……你想和我說什麼嗎?”
“我有話問你。”君墨兒的表情異常嚴肅,似乎不是想和君直良談談家常的樣子。
“我都會回答你的。”君直良點了點頭,非常認真地看著君墨兒。
肖雍權走下樓,抱著手臂站在遠處,他有預感君墨兒會問什麼,那可不是會改善父女關係的話題。
君墨兒暗暗捏了下拳頭:“你好像知道修凡的真正身份,我很好奇你問什麼會知道。”
君直良愣了下來,他沒想到君墨兒竟然會問他這個問題,吞吞吐吐地回答著:“這個、這個事情很複雜。”
“讓我猜猜,你也知道新三合和阮氏幫的事情?”君墨兒挑起眉,托昂著下巴死死盯著君直良,“到底怎麼回事。”
君直良深深吸了口氣,眉頭都擠出了皺紋:“我的確知道……不過,這都隻是我在尋找能證明我無罪時順便找到的線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可你好像熟悉的過分了,”君墨兒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剛剛就說了,你不要糊弄我。為什麼要去調查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