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兒回了肖宅,君直良自然也跟了過來。君墨兒還讓肖雍權攔住君直良,她想自己安靜一下。肖雍權可不敢擋著自己的丈人,但又不能不聽君墨兒的。
正處在兩難的時候,君直良就已經將矛頭指向了他。
“你,和我出來。”君直良指著肖雍權,然後自己走出門。
肖雍權有點手足無措,他還沒向別人請教過該怎麼和妻子的父親相處。尤其還是這麼敏感的情況。
君直良走到肖宅的花園裏,並沒有立刻和肖雍權說什麼,而是環視起周圍的景色來。
“你這裏,很不錯。”君直良扶起一根因為長時間沒有打理而塌掉的桃枝,“你可知道你擁有的東西是什麼換來的?”
“如果您是說陷害您入獄的事,我向您道歉。”肖雍權筆直且規矩地站著,見到君直良回頭,立刻將眼睛垂了下去。
“道歉又有什麼用,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況且也不是你的錯,不用放在心上。”君直良並沒有想肖雍權想得那樣怨恨或者立刻要求他離開君墨兒,反倒是態度很好地用一種溫和地語氣和他聊天。
肖雍權在心裏稍稍鬆了口氣:“謝謝您,能原諒我們。”
“我有說我原諒你們了嗎?”君直良轉過身,滄桑的眉眼中透露著對歲月的疲憊。
肖雍權啞口無言,他不明白君直良是什麼意思。
君直良將手插進大衣的口袋裏,看著天空歎氣:“你知道靜靜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小墨說是自殺。”肖雍權乖乖地回答著,但看君直良聽到他的答案之後突然笑了下。
像是那種嘲諷帶著淒涼的笑意。
“她是這樣和你說得?”君直良搖了搖頭,“沒錯,的確是這樣。可你知道為什麼她自殺的嗎?”
沒等肖雍權回答,君直良就自己繼續說道:“你以為僅僅是因為我死在獄裏的消息?才不是,遠遠不是那樣脆弱的女人。她是被這個世界的規則逼瘋的。她性子直得很,她不能接受我被冤枉致死這件事。一個懷孕快六個月的女人,在外奔波,受盡穢辱,最後隻得到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費了的結果。”
君墨兒以前從沒說過關於寧遠遠的事情,直到今天,肖雍權才知道寧遠遠都經曆了什麼。
“你知道,當一個母親想要殺死自己的女兒然後自殺,這已經不是瘋癲能夠形容的了。我妻子想要殺了靜靜,你能懂那是怎樣的絕望嗎!”君直良終於漸漸失控了起來。他每每一想到自己安全之後,出來大廳寧遠遠和君墨兒的消息,卻得到這樣的結果。那種感受,一股腦就湧上了他的胸腔。
那感覺逼著他發瘋。
“……抱歉。”肖雍權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他隻是覺得,自己這偌大的肖家,竟然隱藏著這麼多汙垢。
“所以,現在還把我最寶貝的女兒給搶走了。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君直良狠狠地盯著肖雍權。
他在得知君墨兒在天海,並且嫁給了肖家家主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把肖雍權給撕了。
不帶任何比喻,就是真真正正地撕了。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妻子。對於那些事,我可以補償,就算毀了天海集團也沒關係。不過唯獨小墨,我絕對不會退讓。”肖雍權說得很強硬,不帶任何餘地。
即便對麵是君墨兒的親生父親,他也不會退讓。
君直良對肖雍權的強硬很是驚訝:“喔,你倒是有幾分膽量,敢和我這麼說話?”
“我不是對您不尊敬,隻不過我不會放開小墨的。同樣,小墨也不會放開我。”肖雍權的眼中有著自信,盡管麵對著自己的老丈人,他也不會退縮。
他相信,君墨兒和他的心意是相同的。
肖雍權直視著君直良,眼中盡是真誠:“我和小墨吵過架,也分開過一陣子,大概兩年多。但是在那期間我沒有一刻停止過想她,我的確也做過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不過我從未停止過愛她。”
“你憑什麼覺得靜靜對你的感情也是這樣的?”君直良冷哼一聲,對待肖雍權說的不屑一顧。
他不會相信,肖家人會說什麼實話,或是有什麼好人。
“因為我的確如此。”君墨兒站在門口,披了件毛衫看著這邊,“離開肖雍權的時間裏,我其實隻是一直都在鬧別扭,盡管在他消失了許久之後,我接受了別人的求婚,甚至都要舉辦婚禮了。不過在我心裏,隻不過期盼著能因為這件事激他出現而已。”
“是這樣?”肖雍權顯得有點驚訝,唇角也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