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夕嵐,你這個白癡,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就一個人走了……丁夕嵐……”薛寒奇本想拍拍她的臉,想起她的臉上有傷,便放棄了。
好不容易丁夕嵐幹咳了兩聲,慢慢在沉沉的睡夢中醒來,可是嘴唇像是幹涸的稻田,像是要裂開一般難受。
“水……水……”丁夕嵐艱難地發出低低的聲音。
薛寒奇把耳朵湊近丁夕嵐的唇邊,聽到她無力的需求。
薛寒奇把周圍細細地看了一遍,可是沒有任何水的痕跡。薛寒奇看看緊閉的鐵門,然後把丁夕嵐靠在牆邊,待她靠穩之後,又為她拉拉外套。
“等著,夕嵐,我幫你找水……很快……”
薛寒奇跑到門口,抓著已生斑斑鏽跡的鐵門欄,看向外麵。
門外,到處堆放了廢棄的東西,爛桌爛凳爛紙箱,到處生滿蜘蛛網,都是陌生的死寂,可想而知有多久沒有人出沒了。
薛寒奇敏銳地推斷:他們被關在了郊外,也隻有郊外才會有這般惡劣的地方。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他們被綁架了。
看看臉色蒼白的丁夕嵐,嘴唇一張一合地渴求著水,他收斂了自己心痛的情緒,向門外大喊:
“外麵有人嗎!喂——外麵有沒有人!”
聲音響徹整個倉庫,可是等待數秒,還是不見有人回應。薛寒奇有些急躁地把眉頭擰得緊緊的,像兩條擠在一起的毛巾。
“該死的!”薛寒奇忍不住低聲咒道。
“喂——有沒有人在外麵!快點拿水來!”即使受困,薛寒奇也還是帶著少爺的氣勢,求人不像是他該做的事情。
“一大清早的吵什麼吵!”小波揉著睡意惺忪的眼,不滿地低吼道。
一看來人身上破舊一身,一副吊兒郎單相,薛寒奇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去拿點水來!”薛寒奇用往日拽拽的語氣說道。
這偷雞摸狗的事情做多了,身上總是會有那麼一點厲骨。小波的瞌睡蟲一下子便被抹殺至盡。
“喲,都淪為階下囚了,還是改不了大少爺的脾氣啊!”大概是身份和身世的懸殊,貧困著過一天算一天的小波見不得薛寒奇一副大少爺的拽樣。
薛寒奇咬咬牙,道:“少廢話,給我水!”
同時年輕人,可是薛寒奇卻可以抬著頭,有底氣地做人,自己卻整日在昏暗潮濕的地下室過著阿貓阿狗的生活,這簡直就是一個爛在心底的笑話!
小波狠狠地瞪著薛寒奇,恨恨說道:“薛寒奇,你給老子搞清楚,現在你已經不是那個很拽的大少爺了!現在的你,隻是一個階下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