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輕笑:“殿下不必擔心,銀月公主並非衝動之人,她身邊又有皇後照看,想必不會這般衝動行事。”
“瑜兒,你……”徐墨很認真地看著她,“青鸞曾經想要你的命,你難道不恨她?”
沈婉瑜輕輕地笑:“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她到底是你的妹妹,將來也會是我的妹妹。既是一家人,也就沒有恨不恨的。”
“瑜兒,你此話當真?”徐墨目光熾熱,沈婉瑜輕輕地點頭,“我向來恩怨分明,隻要銀月公主往後不在刻意針對我,她與我之間的恩怨,便可一筆勾銷。但若是……”
“若是她再針對你,你會如何?”
沈婉瑜將頭擱在枕頭上,道:“到時再看吧。畢竟她也隻是個求而不得的可憐人。”
徐墨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不由地有些疑惑,“話說瑜兒,你當真對辰王,沒有別的想法?”
沈婉瑜笑著反問:“殿下想要我對他有什麼想法?”
徐墨笑而不答,沈婉瑜望著車內的燭火,道:“即便京中有千萬的女子想嫁入辰王府,但那裏對我來說,不過是個牢籠罷了……”
一個讓她做惡夢的牢籠。
人活著這一世,不就為了能讓自己快活些,她可不要再重蹈覆轍,入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辰王府了。
戴嘉銘那張虛偽的嘴臉,她前世可算是看夠了。
今世是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
京城豫王府內,書房下首,站了一眾的臣子。
“殿下,您在壽宴上說的事,可都是真話?您真的要扶持十七皇子登基?”一個大臣站出來問道。
戴嘉銘把玩著茶杯,道:“本王何時說錯假話?”
“你們此番來找本王,想必心裏該想得很清楚了。”他輕輕敲著案幾,“豫王在朝中的呼聲有多高,想必連皇上都懼怕……但他的為人,你們也是知道的,他心胸狹窄,手段毒辣。你們又都是往日與他有過過節之人,日後若是他登了基,隻怕你們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但十七皇子不同,他自幼便得國子監的孟夫子教導,品行溫醇,天性善良,雖是沒主見了些,但隻要我們這些老臣,日後多扶持一些,他必定也會成為明君。”
“皇後膝下沒有嫡子,隻有個銀月公主……朝中眾多皇子,出身皆一樣,都是庶出。誰坐上皇位,也沒人敢說拿他們的身份,說半句。而十七皇子,又一直深受皇上寵愛,是皇上十分屬意的下一任皇帝人選。我們這麼做,不過就是順應皇命罷了。算不得是謀反。”
戴嘉銘是異姓王,就算在朝中的權勢再大,也注定沒有登上皇位的資格。
這一點他很清楚,就算他再有能耐,皇上也不可能把皇位傳給他。
“如今戎狄前來鬧事,明著是來求娶銀月公主,實際不過是想逼著皇帝,免了多年來的供奉。”他嘴角微微勾起,“但近年來,天災連連,收成本就不好,百姓上繳的賦稅,早就不夠國庫開支了。皇上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答應免除他們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