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例行公事!”官差被她那眼神震得定了定神才說:“若你真是身份貴重,又是冤枉的,那到時我自會向縣太爺請罪。現在,就隻能得罪了!”
官差上前,將婉瑜和無塵押住了,白芷聽到動靜醒了過來,見到門口皆是牛高馬大的官兵,有些焦急要往房裏衝,“小……”姐。
婉瑜也看到了匆匆趕來的白芷,未等她叫出來,就衝她搖了搖頭,做了個別喊的動作。
看來這趟衙門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而白芷是唯一一個,她信任的人,若是她也一起被抓了,那她就真的中了暗處之人的奸計,孤立無援了。
白芷跟著婉瑜身邊多年,多少也能看懂婉瑜的眼色,默默地閉了嘴,臉上卻還十分著急。
她看到小姐房裏的死人,又見官兵這般凶神惡煞的,大抵也明白官兵為何抓她了。
殺人是要償命的,小姐在這兒又不認識什麼人,兩位禦醫如今也不在這裏。
她該如何才能救小姐,她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官差已經將婉瑜等人押走了。
經過白芷身邊,婉瑜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手中寫了幾個字。
白芷疑惑地看著她,而後點點頭,白天小廝說,兩位禦醫要去縣丞府上做客,小姐便讓她去打聽了縣丞的住處,還探聽到了縣丞宴客的地點。
這會兒雖已是晚上了,但料想人還是在的。
小姐怎麼說也是跟著禦醫前來的,如今被小小的縣令所抓,還被誣陷了殺人這樣的大罪,所能求的也隻有兩位從宮裏來的禦醫了。
禦醫好歹也是在宮裏當官的,官階不知比縣令高多少,若他們肯出麵,小姐定能安然無恙。
白芷重重地點頭,等官差走了之後,就立刻背了包袱,前去縣丞府上找人。
婉瑜和無塵被押到縣衙之後,衙役直接擊了鼓,沒一會兒功夫,縣太爺就坐到了堂上,衣衫整齊,精神上佳,一點也不像剛剛睡醒的樣子,倒像是早已預知有人會來擊鼓。
他將烏紗帽戴正了些,目光落到堂下,為首的衙差立刻命人把客棧小廝的屍首抬了進來,未等縣太爺敲驚堂木,就見客棧掌櫃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哭著喊道:“大人要為小人做主啊。這些人殺了我樓裏的小廝!”他憤怒地指著沈婉瑜和無塵。
縣太爺五十多歲的年紀,兩鬢頭發卻已發白了,蓄著山羊胡,濃密的眉毛下,眼眸深陷,倒是有幾分威嚴的。
他看看堂下的屍首,又看看那掌櫃,最後才打量婉瑜和無塵,見她們來了府衙也不下跪,筆直地站在堂上,猛地一敲驚堂木,“大膽,見了本官也不下跪,成何體統!”
官差聞言,立刻上前就要往婉瑜膝蓋上踢,婉瑜卻抬眼直直地看著堂上的縣太爺,“民女隻跪父母和公正嚴明的好官,大人是否敢說自己是好官?”
旁邊的無塵有樣學樣,念了聲阿尼陀佛,道:“小僧隻跪佛祖。”
“放肆!”縣太爺明顯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聽了這話,整張臉瞬間就綠了,“本官的官品豈容你一個殺人的黃毛丫頭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