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明顯行不通!
“既然如此,那本王倒想聽聽,沈大小姐對本王生恨的緣由。”
他麵色冷凝,周身散發著戾氣,到底是做了多年王爺的人,即便表麵上裝的再溫潤可親,一旦觸了他的逆鱗,也是會原形畢露的。
沈婉瑜明白這個道理,但她篤定戴嘉銘不敢在這個當口對她如何,當下也無所畏懼,依舊那般瞅著他,“這就要勞王爺回去好好想想了。”
細思恐極之事,古往今來就很多,至於他會往哪方麵想,那就是他的事了,婉瑜一點也不關心!
想通之後,能收斂自己,識趣地不往她麵前湊,那是好事,若是想不通,那婉瑜也沒辦法了。
她作揖告辭,戴嘉銘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陰沉的厲害。
院判一進來,便看到他這張冷若冰霜的臉,不由地喚了他一句:“王爺?”
戴嘉銘回神,對上院判探詢的目光,隻淡淡道:“夫人沒事便好,我也能回去跟太後娘娘交代了,我尚且有事在身,便不在此久留了。”
他告辭離去,院判一直送他到了府門前,才轉身回府。
原來院判夫人是太後娘娘的遠親,這些年多番進宮陪伴太後,太後聞得她的病情,特地叫她的侄兒也就是尚在禁足之中的戴嘉銘,前往探視。
有了太後的懿旨,戴嘉銘自然可以行動自如。
婉瑜也是回房問了丫鬟,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邊梳妝就邊思索起戴嘉銘方才與她說的話來。
皇帝真想拿她當替罪羔羊?也不是不可能,隻是為了豫王殿下,倒是不一定。
皇上待豫王,並沒有外頭傳言的那般好,對豫王甚至還不如,其他幾個皇子。
但到底也是皇家之人,他會維護,也是人之常情。
這麼想來,她這一趟,確實得處處小心了。
想到這,她就覺得有些頭疼,前路凶險,她不過是知道一些後事,能否避開這些危險,安然無恙的回來,還是未知數。
不過既然選了這麼一條路,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用過早膳之後,院判給她辦了踐行的宴會,席上與她與幾位禦醫說了行程上的事。
坐在南下的馬車上,沈婉瑜才覺得真的要出遠門了,白芷拿了水袋,在她旁邊說:“方才張禦醫看小姐的眼神,似乎有些怪異……奴婢總覺得,張禦醫對小姐有些偏見。”
她這樣半路出家的人,卻奉了皇上的口諭南下,別人會不理解她,也是很自然的。
婉瑜隻輕輕地笑:“別與他起衝突就是了。畢竟我們一路上還需要他的照料。”
白芷點頭應是,卻還是有些不平,“小姐又沒有仗著慧明大師弟子的身份,在他們麵前倚老賣老,他又何必擺一副臭臉給我們看呢。分明就是看不起小姐。”
一路無言的無塵,難得得開口,“師姐,這都沒什麼的,師父也常這樣。”
白芷一口氣差點沒咽下去,哽得咳嗽了起來。
還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