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計這廝沒心沒肺的並沒有看出來崔六子這不丁點的表情變化,吵鬧著非要去跟著王老八見識一下。蕭雨揮揮手道:“同去同去。”
一時間眾人散盡,屋子裏隻留下了崔六和蕭雨兩個人。
崔六拍拍自己身邊的床鋪,言語有些沉重的對蕭雨說道:“你來這邊坐!”
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了,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崔六子心事重重,比蕭雨還猶勝兩分。
強敵環伺,手段上無所不用其極,崔六子當然高興不起來。
“我這條腿,真的七天就能好了麼?”崔六子撫摸著自己的傷腿,有些落寞的說道。
崔六子的功夫不可謂不好,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下來,自然有了一份三五個人近不得身的高明功夫。奈何的是他太過於冒冒失失了,直接被人關門打狗,一群人圍攻一個,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混的再好,一磚撂倒!
想起那一天自己受傷的時候的場景,崔六子覺得猶在眼前,似乎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老四的戰鬥力,別說自己孤軍深入了,就算是聚集了全部的精銳力量,也不敢說一下子把老四打垮打殘——問題的關鍵是,如果不能借助這次的機會把老四打垮了,等到他東山再起的時候,自己這邊真的就沒有什麼餘力可以反抗了。
崔六子覺的前景並不是十分的樂觀,隻不過一旦自己表現出來,那肯定會影響全部人馬的戰鬥力,所以蕭雨判斷的沒錯,崔六子也不過是強顏歡笑而已。
“真的,我這祖傳的藥膏,已經試驗了很多人次,七天絕對沒有問題!”蕭雨淡淡一笑說道:“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覺得你好像沒有太大的信心似的,這可不好。”
崔六子揚揚眉,反問道:“信心,從哪裏來?”
“……”
蕭雨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原本他已經有了一個比較不錯的全盤計劃,現在對方又多了南木蓉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數,蕭雨真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不是還能夠像自己想象的一樣那麼順利。
兩個人商議了半宿,直到困意襲來,再也張不開眼皮了為止。
除了蕭雨和崔六子兩個人,沒有人直到這個晚上,兩人究竟商量了些什麼。
不過這一晚上的協商,基本上就已經奠定了帝京黑道未來的發展趨勢,這是崔六子之前怎麼也不敢想象的。
第二天上午,天光已經大亮了的時候,崔六子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蕭雨已經不在屋子裏麵了。
院子裏麵傳來一陣哼哼哈嘿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是蕭雨在晨練了。
看了看牆壁上的鍾表,崔六子慘淡一笑,原來已經是上午九點來鍾的光景了。
屋門打開,蕭雨肩上披著一條毛巾,穿著一身很是隨意的運動裝走了進來。
但從外表來看,任憑是誰,恐怕也看不出來這個麵容清秀的小男生,竟然會有昨晚那麼大手筆的魄力。
蕭雨扯著毛巾擦擦汗,笑著說道:“這晨練,在家的時候一天也不敢忘記,來了帝京之後竟然有些生疏了,簡單的活動了一下竟然出了這麼多的汗。”
崔六子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你看我這腿腳的,也沒有辦法陪你晨練了——不但沒有辦法陪你,還要你幫個忙。”
“什麼忙?咱哥倆的交情,你隨便說!”蕭雨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把毛巾掛在一邊的衣架上麵。
“我要上廁所……”崔六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
蕭雨還真沒有伺候過別人做這個。
看著崔六子沒法動彈的雙腿,蕭雨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行!我幫你。”
“……”
好不容易折騰著上了個洗手間,王老八已經帶著那兩個會溜門撬鎖的小弟走了回來。
見到蕭雨和崔六子,王老八古怪的笑笑說道:“按照吩咐,我們幾個查了一宿,古怪的是,那醫院裏麵,還真的就沒有南木蓉這個人,我們怕這是留給白展計的假名字,單獨還一個個的比對過照片,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蕭雨和崔六子對視一眼,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難道說這個南木蓉,真的是老四找來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