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新玩意,小米連那兩個小老鼠也不要了——就算沒有這個,。小米也不會在要那兩隻小老鼠的,一個個嘴巴上麵爪子上麵沾滿了小貓的毛發和血漬,看上去髒兮兮的很是難看!
蕭雨顯然沒有注意到小米的小動作,依舊全神貫注的用針,直到最後一針紮進範建的身體穴位裏麵的時候,範建硜硜的咳嗽了一聲,從嘴巴裏麵冒出一股粘痰一般的唾液出來,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兜……兜裏有藥。”範建張開有些幹巴巴的嘴巴,艱難的指了指自己上衣的衣兜。
範建有一個心心肌缺血的舊病,平時衣兜裏麵要麼裝著一瓶速效救心丸,要麼裝著一小瓶硝酸甘油作為急救用藥,自家的病情自己知道,所以能說話了之後的第一句,就是告訴蕭雨自己的藥放在上衣的衣兜裏麵。
蕭雨點點頭,從範建的上衣衣兜裏麵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來,這東西比硝酸甘油更有優勢的地方就是不到那可以治療心肌缺血的症狀,還可以治療胸悶憋氣等等因為氣機運行不暢造成的各種症狀。
蕭雨打開速效救心丸的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來十粒兒黑乎乎米粒兒大小的救心丸出來,放在自己的掌心裏麵,半蹲著身子,把範建的頭頸靠在自己的小腿上麵,讓範建的腦袋向後仰起,一股腦的把十粒兒救心丸全部塞進範建的嘴巴裏麵。範建舌頭一卷,把救心丸壓在自己的舌頭下麵,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謝……謝謝你!”
這句話,是範建說出來的最有誠意的一句話,從蕭雨進來之後,範建就一直用言語擠兌他,沒有給蕭雨什麼好臉色看,現在自己這個樣子,還多虧了人家救了自己一命,這種以德報怨的事情,範建原本又不是什麼石頭心腸,自然是感動的可以。
“沒什麼。”蕭雨看著範建的臉色漸漸的恢複正常,笑了笑說道:“我是一個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雨臉色如常,淡淡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似乎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原來兩個人之間所有的不愉快竟然隨著這淡淡的笑容消失不見。
這種涵養的功夫,蕭雨完全承繼於他的父親蕭小天,蕭小天曾經教育過蕭雨說道,作為一個合格的醫生,在你眼裏隻有醫生與病人的區別,而不應該有其他。
以蕭小天為例,他在年輕的時候,因為一件事情把他的一個敵人一腳踢斷了腿骨。後來在那個小縣城裏麵沒有什麼比蕭小天更像樣的骨科醫生,那受傷的敵人竟然又找上門來求治。
蕭小天也是二話不說就給人進行了詳細耐心的治療。
相比之下,蕭雨和範建之間的恩怨,可以說就太微不足道了。
在蕭雨看來是這樣子,但在範建心目中就完全不是這個味道了。
現在無論是網絡還是媒體報刊雜誌,都把醫生形容的跟白衣魔鬼見死不救見錢眼開的模樣,容不得範建不懷疑現在醫生們的職業素養,現在親身經曆了一個如此全心全意的救治自己的醫生,心中澎湃萬千,感激莫名。
小米已經找了個機會,趁著兩人都沒有注意她的情況下溜了出去。
她自己知道,自己這個老鼠吃貓是怎麼來的,難免會被蕭雨在離開範建的視線之後大大的斥責一頓,所以還不如現在先溜了,躲一時算一時。
蕭雨目光轉了一圈沒有見到小米的影子,苦笑一下。他當然知道小米是怎麼想的。既然已經溜掉了,蕭雨不好現在找過去斥責一頓,苦笑著搖搖頭,這小妮子越來越讓自己難以把握了,將來還不知道會不會惹出更大的禍端來。
給範建拔掉了身上的銀針,蕭雨又按照自己對疾病的判斷給範建進行了一番叮囑,聽的範建是連連點頭,不住口的道謝:“謝謝,謝謝……你比我去醫院裏看病的時候那醫生說的都詳細,我一定按照你的醫囑,多多注意。——你防心,小米這邊,我一定會好好的指點她的功課。也難為這小孩子了,這麼大父母都不在身邊。”
蕭雨正要答話,忽然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在這些聲音中間,有一句話顯得特別的刺耳:“啊……好多的蝴蝶呀,紅的黃的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