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心底嘿嘿一笑,這老大媽說話顛三倒四的,一會兒說二舅家的小妹子,一會兒又變成了三舅家的小妹子,也不知道這老大媽在這裏住院的那個親戚,究竟是那個舅舅家的妹子。難不成這麼湊巧,所有舅舅家的妹子都牙疼,都跑到這裏住院了不成?
“我聽說這個孫醫生看病挺好的,剛才那個拉著我來的計程車司機,可著勁兒的推薦這裏,說孫醫生什麼病都能治,我看我就在這裏試試的了,我這牙疼的啊,一時半會也不能耽擱了。”蕭雨說道。看看你究竟要做些啥。
“這你就上當了!大兄弟呀,不瞞你說,這裏看病,看婦科病的最多,牙疼什麼的,根本就看不好,我三舅家這個小妹子,在這裏看了三天,花了兩千多了,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那邊那條街上的那個王醫生,五十塊錢一包藥,吃了保準見效,又便宜,又有效。那什麼計程車司機啊,那拉一個客人來,那都是有提成的,提成至少就五十塊。你說我這麼大歲數了,我有必要騙你一個小夥子麼?我這是看著你是在牙疼的難受,給你指一條明路,你要是去,我現在就帶你過去,反正這個孫醫生,心又黑,又不給看好了病,你在這裏看病,保準你上當受騙。”那老大媽著急紅眼的樣子,差一點就讓蕭雨誤以為真的是一個人心腸的老大媽了--可惜的是,這老大媽沒有上過專業的表演學校,也不是什麼什麼衛視第幾期的學員,在表演上麵沒有什麼天賦可言,表演的太過了,卻不斷的露出馬腳。
孫大成是不是個治療婦科病的蕭雨不知道,但是若說一個醫生花了病人三千塊連個牙疼都治不好,那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去牙科診所拔牙也不用這麼多錢啊,除非這病人就是個傻子,任憑別人隨意宰割的冤大頭。
蕭雨不是冤大頭,但他想知道這個老大媽,究竟要做些什麼。
於是蕭雨假裝欣喜的說道:“哎呀!原來是這樣,大媽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你那個三舅媽,真的在這裏治牙疼都治不好啊!”
“騙你做什麼!”老大媽說道。“我那個三舅媽,我這就給她轉院。”
“那……不太好吧,你要是帶我去那個王醫生的診所,豈不是耽誤了三舅媽轉院的事情?”
“這個這個……那個什麼,沒事沒事,讓我三舅自己去辦這件事就行了,我一片好心,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誰讓我整天吃齋念佛,就想著圖個好報呢,得得得,咱們廢話不多說,我這就帶著你過去--我也不圖你什麼,到時候把病治好了,你說我個好,我就知足了。”
大媽笑嗬嗬的說著,頓時年輕了五六歲,把她那個什麼二舅家的小妹子還是三舅家的小妹子亦或者是三舅媽什麼的,也不管不顧了,拽著蕭雨的袖子回到接到上麵,伸手一招。
蕭雨連看都沒看清,就在這大媽伸手一招手以後,斜刺裏就不知道哪裏竄出一個三蹦子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就停在蕭雨的麵前。
真是神了,蕭雨在之前根本就在這條街上,一個三蹦子也沒見到過,突然之間就冒了出來,好像從天上掉下來一樣。
蕭雨注意到,那個開三蹦子的老大爺,一個勁的給那老大媽使眼色。
看見了也假裝沒看見,蕭雨故意別過頭去:“打一輛計程車,也花不了幾個錢,我有錢。稍等等。”
老大媽道:“那可等不得,千萬等不得,關鍵是你這病他等不得,你說對吧小夥子?而且後麵的路不好走,後街上基本計程車都不樂意去,來吧來吧,就做這個,一轉彎就到,沒有多遠的。”
“對呀對呀,一轉彎就到,很近的,不用等計程車了。”那開著三蹦子的老大爺也跟著說道。
你知道我去哪裏,你就知道一轉彎就到了?蕭雨對這個臉地址也不用問就知道一轉彎就到的老大爺深表同情,就這演戲的水準,比這個老大媽差得遠了。
在兩個大爺大媽的殷勤的招呼下,蕭雨“很不情願”的上了三蹦子,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我有錢,我不差錢。”
兩個奸計似乎要得逞的老大媽老大爺,便在蕭雨不注意的角度,一陣偷偷的竊笑。
想必是蕭雨這樣的冤大頭,他們兩個一年到晚也見不著幾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