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剛才已經注意到了,在他們前麵過去的幾輛車子,都被攔截下來要求出示證件。
他也看到了賈思語麵容表情上流露出來的疑惑。
“我不認識他們。”賈思語一邊打開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個儲物盒,從裏麵把有關證件全部找了出來,一邊小聲的對蕭雨說道。
“哦——我也不認識。”蕭雨側身讓了讓,方便賈思語在自己胯間向上的位置一陣掏摸。這動作從外麵看,怎麼看也覺得有些猥瑣。
賈思語連連翻白眼,蕭雨總共也沒有來過幾次,不認識是正常的。他賈思語就不一樣了,門崗的排班,曾經都是賈思語說了算的地盤,現在居然換上了幾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再加上之前老馬打來的那個聲音焦急的奇怪的電話,賈思語下意識的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軍變?嘩變?
老馬的安危,現在究竟如何?
賈思語想起昨天開會的時候,老馬說了一句針對黃參謀的話——“你的位置,該挪動一下地方了。”
一般情況下,這就是老馬要對黃參謀動手的提前預告。
黃參謀不會傻到因為這句話,就把這裏屬於老馬和他賈思語的地盤控製起來,試圖做些什麼不利於老馬的事情吧?
要真是那樣的話,黃參謀的軍政生命甚至人身生命,差不多真的就走到頭了。
還沒有到這種非得要魚死網破的地步,黃參謀隻要稍微有點腦子,就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傻事出來。
——萬一他根本就沒腦子呢?
萬一他受到小米姑娘的刺激,變成了狗腦子呢?
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賈思語不得不防。
想到這裏,賈思語坐直了身子,周身呈現出一種戒備的狀態。
那種屬於軍人特有的殺氣在車內彌漫開來,連蕭雨也感受到了賈思語的不尋常。
那是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蕭雨對這種殺氣,感受的十分清楚。
“放鬆一些。”蕭雨在下麵握住賈思語放在檔位上的手,壓低了聲音說道。“越是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咱們兩個越是要放鬆一些。而且,如果真的裏麵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咱們兩個的力量,也太渺小了一些。放鬆,放放鬆。”
“噓——”賈思語出了一口長氣,悠長的呼吸了兩次,胸脯一陣起伏之後,點點頭說道:“事不關己,關心則亂。我是有點緊張,我手心都冒汗了。”
“——那是我的汗。”蕭雨不好意思的說道,鬆開使勁攥著賈思語的手。蕭雨自己的手心裏麵,已經是濕漉漉的一片汗水,以往在訓練的時候,設想過許多麵臨不同的敵人的時候的應對方法,可惜的是,蕭雨雖然心智比較穩定,但畢竟沒有經過什麼實戰,這一點比起賈思語來,還差了一步。
賈思語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忽然笑了。
“我們兩個傻不傻?傻不傻?應該緊張的是他們才對。”
“額——說的也是。”
蕭雨不好意思的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就算是真的裏麵出了什麼事,自己和賈思語也是代表正義的一方——讓我們代表月亮消滅你!靠了個靠的。
“證件檢查完畢,謝謝賈隊長配合我們的工作!”那門崗的士兵敬了一個軍禮,雙腿繃得筆直,依舊是麵無表情變化的說道。
這輛車屬於賈思語專用的車輛,上麵當然有賈思語的相關信息,在這間療養院裏麵,除了老馬高高在上的指揮之外,其他人,都在賈思語的製約之下。
“應該的。”賈思語報以淡淡的一笑,假裝無所謂的說道:“幾位兄弟是哪個部分的?看著有點麵生。這裏二百來號人,上上下下沒有我不認得的。”
賈思語這麼說不是吹牛,蕭雨親眼見過連這裏做飯的炊事兵賈思語都能叫上名字來。
而且詢問對方所屬單位,也是賈思語應該做的工作之一。
自己的地盤都快被別人接管了,賈思語就算語氣有點古怪,也是可以理解的。
“報告首長!我們是馬將軍警衛班成員,按照馬將軍指示,接替這裏門崗工作,協助調查安保襲擊事件。”那檢查賈思語證件的小夥子再次立正敬禮,聲音洪亮的說道。
“……”
蕭雨和賈思語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出了一口長氣——原來是這樣,害的自己擔驚受怕好半天,原來是老馬調來的協助力量。
從老馬竟然調用他自己的內部力量來看,這老人家已經對這療養院裏幾乎所有的人都報以懷疑的態度了。
用一些從未在療養院出現過的新人,調查的對象自然是所有療養院裏的成員。
這也難怪老馬會這麼緊張,如果襲擊蕭雨的敵人是外來的,那就說明這裏的安保措施簡直太失敗了。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衝進來想殺誰殺誰的話,還有幾個當權的領導敢來這裏進行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