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一樣,如果想做毛主席那樣的人,你就要懂得運籌帷幄,適當放權。雖然那場‘大革命’有些失誤的地方,但你不能不承認毛主席的政治手腕——提議,引導,這就是毛主席的治國之道。周總理不一樣,他老人家就是諸葛亮一樣的人物,事必躬親,從大事到小事,處理的井井有條,但是這樣,人肯定會感覺到很累的。”李令月細致的分析說道。
“你這麼聰明,那有一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蕭雨說道。身子向後靠了靠,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你說啊。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忙的。”李令月很有頻率的按摩著,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蕭雨於是把秦歌和房勢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治療的藥物隻能供一個人使用。一個是自己的朋友,另一個是上級的任務,如果是你,你選擇哪一個?”
“這,真有些讓人為難。你的朋友就沒有別的治療方法了麼?”
蕭雨搖頭:“沒有。”
“那另外一個上級任務的病人,就沒有別的治療方法了麼?”
蕭雨還是搖頭,不過這次不是說的沒有,而是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和沒有,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李令月也沒等蕭雨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直接就講了起來:“米國有一個小孩子,叫做華盛頓。有一天,華盛頓的母親對他說,你去吧院子裏的櫻桃樹砍了。華盛頓當時隻有五歲,那把砍樹用的斧子,幾乎比他的身體還要沉重。他砍了兩下,就沒有力氣了,他想了很多辦法,比如用鋸子,比如用鐵鍬挖,但都沒有成功。於是他去找他的父親,向他哭訴了這一切。老華盛頓問他,你所有的辦法都想完了麼?你還有沒有別的方麵的幫助可以尋求?華盛頓想了想,認為自己已經通過努力,基本上所有可行的辦法都被他實驗過一次了,可惜的是這些辦法都沒有成功。於是老華盛頓問道,你為什麼不試試請求我的幫助呢?——工具是死的,人是活的。當你借助工具都無法完成一件事的時候,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借助比你更強大一些的人的力量呢?”
工具是死的,人是活的。借助比自己更強大的人的力量。
蕭雨喃喃的念叨了兩遍這兩句話,忽然眼前一亮。
他有辦法了。
“多謝你的提醒,我的頭已經不疼了,你就是我的幸運星!”蕭雨笑著捧起李令月的腦袋,偷襲的在李令月嘴唇上啵了一口,起身跑了開去:“我去打個電話,手機忘在臥室了。”
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人已經上了二樓。
李令月看著蕭雨興奮之極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
笑完之後,一絲苦澀爬上了自己的臉孔。
他的事情解決了,自己的事情呢?
想起自己電腦裏打了一半的那封辭職信,李令月忽然有些失落了起來。
醫學院的工作,李令月有些厭倦了。那些學生們,比她這個當老師的還牛叉。那些領導們,比她的學生更牛叉。
明天就是過完假期開始工作的日子了,李令月遲疑了起來。
當然,學生或者領導的因素一直存在,李令月一直也在想辦法避免這些。
令李令月決定辭職的原因,主要還不是因為這些。
李令月心裏知道,自己對蕭雨的依賴,已經發展到了一種近乎盲從的地步,他離開家去米國的日子雖然不多,也足以令李令月度日如年。輾轉反側,夜不成眠。
蕭雨從米國回來之後,事情不但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的多了起來。
李令月覺得,長此以往,蕭雨會與自己越走越遠。
如果可能的話,她寧願辭去自己的工作,在家裏當一個居家小妻子,認真學習女紅和廚藝,當蕭雨回家的時候,會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他,是她為他做的,而不是小保姆做的。
小保姆也回家過十一長假去了,李令月已經打算過完假期之後,也不用她回來了。
正百無聊賴的琢磨著自己的心事,忽然間叮咚一聲,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令月踩著棉布拖鞋,隔著貓眼看了一下。
外麵是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男子,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
“對不起你走錯了。”李令月還是沒有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習慣,並沒有開門。
“請問這是蕭雨先生的住所麼?我是金輝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杜呂明,有件事想請蕭雨先生確認一下。麻煩這位姑娘轉告一下蕭先生。謝謝。”那男子不喜不怒,依舊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