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龢笑道:“以武力賓服四夷乃是下策,明君從來都是以德行服眾。”
翁同龢話音剛落,眾位舉人們紛紛點頭稱是,許景澄一時啞口無言,翁同龢於是說道:“天也不早了,我們就散了吧,海軍之事,若是許大人有不明之處,我們以後再行商討吧。”
許景澄點點頭,眾人這才散去,林遠目送著許景澄從國子監出來,坐上轎子,然後轎夫們抬著轎子,沿著街往東走,林遠跟上前去,走到了轎子前麵,許景澄的衛隊見到有人從後麵走到了轎子前麵,以為林遠有不良之心,於是抽出刀來,大聲喝問林遠:“你是做什麼的?”
林遠笑道:“你去把許大人叫出來,他一出來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那個衛兵冷笑道:“荒唐,我們大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
正在這時轎簾一掀,許景澄從裏麵探出頭來,說道:“因何事喧嘩?”
話音未落就看見了林遠,他的官職沒有林遠大,於是趕緊從轎子裏出來,緊走幾步來到林遠麵前,倒身下拜,說道:“原來是林大人,下官迎接來遲,還望大人恕罪。”
林遠笑道:“沒事沒事,你為什麼要和翁大人在這麼多舉人麵前辯論海軍的事情呢?”
許景澄笑道:“這裏不是講話之所,我們還是找一間茶樓吧,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林遠點頭答應,兩個人並肩來到一家茶館,在茶館裏許景澄說道:“這不是又要會試了嗎?所以這些舉子們就來到了京城,這些舉子們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梁之才,所以聖上對他們也很重視,我就想著讓這些舉子聯名上書,說一說建造戰艦,創辦海軍的事情。”
“不過翁大人卻不同意,他於是就邀請我出來,在眾位舉子麵前公開辯論,讓舉子們看一看,建設海軍到底是不是對大清有利,我這才來這裏和他辯論。”
林遠笑道:“不過我看今天的情況,許大人已經完全落了下風,若是許大人不能想法子力挽狂瀾,恐怕眾位舉子聯名上的書就變成了不要建舍海軍了。”
許景澄無奈地說道:“那也沒有辦法,翁大人說的句句在理,海軍的確是個吞金吃銀的怪獸,我們大清的國力本來就不強盛,的確難以建設海軍。”
林遠笑道:“我從許大人的話裏聽出了灰心喪氣的意思,難道大人就不想建設海軍了嗎?”
許景澄長歎一聲,舉起手中的茶杯,說道:“算了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還是品一品新進的碧螺春,談談風花雪月之事吧。”
林遠淡淡地點頭,默然說道:“許大人還不知道吧,李大人已經去世了。”
許景澄聽見這話手就是一鬆,茶杯“啪”的一聲摔落在桌子上,驚詫道:“你說什麼?”
林遠從懷中取出了那份奏折,說道:“相信這份奏折應該有些分量,建設海軍是李大人的遺願,相信皇帝會考慮的。”
許景澄長歎一聲,說道:“可是我大清國力微弱,哪有實力建設海軍呢?”
林遠笑道:“您不用著急,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