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心想:“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啊,在中國的曆史上,借助這樣的手段來抓人殺人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萬一清廷對我不信任,他們知道李鴻章和我關係不錯,想要在這裏借他的手殺我該怎麼辦?”
林遠看著李經方,心中突然有了辦法,那就是緊緊地跟著李經方,自己的手中有槍,真要是那樣的話就挾持李經方做人質,自己的家中還有一部分精銳守衛部隊,自己又能隨時指揮他們,京城中的部隊戰鬥力都差,打他們應該不成問題。
林遠心想:“如果用這個法子的話,我就必須看緊李經方,不能讓他逃離我的視線範圍。”林遠正在想著,李經方就帶著林遠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小院外麵,李經方說道:“這間院子很安靜,所以家父一直在這裏養病,林賢弟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進去通報。”
林遠心想:“你要是走了我抓誰當人質啊!”於是林遠趕緊一拉他,說道:“李大哥,我和你一起進去吧。”
李經方想了想,點了點頭,於是推開院門,走了進去,林遠見到院子裏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還有幾個穿紅掛綠的丫鬟在花叢中時隱時現,實在不像是有伏兵的樣子,走過開滿花朵的樹叢,李經方就把林遠帶進屋子。
一進屋子,林遠就聞到了好大一股中藥味,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身上還背著一個箱子,李經方問道:“李太醫,我父親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太醫院雖然名字好聽,可是裏麵的太醫職位卻不高,太醫院中最大的官員--院使,也不過隻有正五品的官銜,所以李太醫見到李經方十分謙卑,他弓著腰說道:“下官已經盡力了。”
李經方長歎一聲,說道:“這也不能怪你,家父年事已高,此乃天意。”
林遠心想:“不知道李鴻章得的是什麼病,我們有先進的醫療技術,說不定能把他治好。”於是林遠問道:“李太醫,不知道中堂大人得的是什麼病?”
李太醫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中堂大人這不是得病,而是年近垂暮,油盡燈枯了。”
林遠聽見這話心中就是一涼,用現代醫學的話來說,李鴻章就是因為年紀太大,身上的器官接近衰竭,對於這樣的人而言,死隻是早晚的事情。
林遠默默地點點頭,李太醫告辭出去,李經方和林遠進到裏間屋,隻見紫檀木雕花大床上躺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如果不是他胸腹之間若有若無的翕動,幾乎讓人以為這是一個死人。
李經方走到床邊,在李鴻章的耳邊輕聲喚道:“父親,林遠來了。”
李鴻章緩緩地抬起眼皮,用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林遠,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手,枯木一般的手死死地指著一個方向,林遠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窗邊的桌子上整齊地擺著兩摞奏折。
林遠心想:“難道李鴻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要辦公嗎?”這時李經方走到桌邊,拿起一份奏折,回到李鴻章身邊,問道:“父親,您可是要這份奏折嗎?”
李鴻章點了點頭,然後對李經方和周圍的侍者說道:“你們先出去。”
林遠心想:“不知道李鴻章單獨把自己留下來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既然他隻和自己一個人說,看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