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卻也隻收了這一戶。其他的戶,都由他帶來的兄弟一個個地收著。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瘦高個兒來到了熊師傅的麵前。
熊師傅為難地說道:“大哥,這個月我老婆生病,看病花了兩千多。孩子上中學,寄讀,剛拿了一千塊錢做生活費去了。今天我到現在還沒開張呢。能不能,能不能寬限幾天?”
那瘦高個兒冷笑一聲,高聲叫道:“寬限?我沒錢吃飯,也能叫人家飯店老板寬限幾天嗎?快點。”他不耐煩地催促道。
瘦高個兒這嗓門一大,其他人的目光紛紛轉到了這邊。黑三的那幫兄弟也漸漸圍了過來。
熊師傅見勢不妙,緊緊地握住了案板上的那把明晃晃的砍骨刀。
黑三一個箭步竄了過來,冷冷地逼視著熊師傅,問道:“敢情你今天想和我叫板不是?來啊,你拿刀來砍我啊。快砍啊。”他把衣領口猛地一拉,那刀疤印徹底顯露出來,卻是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肚子之上。
熊師傅哪裏敢真砍,他抖索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半天,才指著掛在那裏的肉道:“要不,你們搬半邊豬肉走。”
黑三哈哈大笑道:“我說你混蛋,你說對吧?人人都交豬肉,我黑三豈不成賣肉的了?真是笑話。告訴你,你要麼交錢,要麼交一條胳膊。”
“哦?”馬文生上前一步,插話道:“這麼說他這錢不交是不行的了?”
黑三聽到有人答話,轉身一看,正是剛才他看到的那個戴眼鏡的書生模樣的人。他冷冷一笑,還沒出聲。先前向熊師傅收錢的那個瘦高個兒已經撲了過來,一巴掌扇向馬文生的臉。
馬文生後退一步,讓了過去。跟著他伸手一拉,那瘦高個兒卻一個守勢不住,栽倒在地,摔了個嘴啃泥。
“沒想到你一個書生還會兩手啊。這樣吧,我黑三也不叫他們揍你。我給你一個機會,要麼你交錢,要麼你丟下條胳膊走人,”黑三說道。
“對不起,黑三爺,我這侄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過他這一回。我,我給您磕頭了,”熊師傅見勢不妙,忙不迭地跪了下來,向黑三磕頭不止。
那些豬販子也慢慢地圍了過來,一個個眼裏噴著憤怒的火光。這個時候,隻要有人帶頭一聲高呼,估計黑三他們就會被砍成肉餅。
馬文生焦急地等待著。他剛才這麼叫,是為了讓郭采妮抓黑三他們一個現形。因為郭采妮剛發了一條短信過來,說她已經帶人趕到了。
怎麼到現在還不來呢?馬文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郭采妮如果再不及時趕到,他隻要舍命喊上一聲和他們拚了。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馬文生的眼簾。馬文生忙走過去,一把拉起熊師傅,說道:“熊師傅,別跪了。向他們這麼東西下跪,丟了你的人格。”
黑三自從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罵,他不禁又看了一眼馬文生,想看出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膽氣這麼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