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武警也不問他,隻是冷冷地瞪著他,馬文生被這個眼神一刺激,剛才的遲疑變成了大膽,他往前走了兩步,一個武警就揚了揚手中的槍,喝問道:“什麼人?”
馬文生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是大朗市來的,來找省委組織部的池部長。”
武警聽到馬文生報出了池部長的名字,還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語氣倒是和氣了些,“有出入證嗎?”
馬文生搖了搖頭,說了聲沒有。
“那就對不起了,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除非裏麵有領導來電話讓你進去,”武警說著,又退回去站崗。
馬文生這才發現自己的莽撞沒用。他沒有出入證,根本進不了這裏,就像他在去大朗市委一樣,沒有出入證,他根本見不到陸子強。
馬文生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個好辦法來,他隻好悻悻地往回走。等他到了賓館,發現鄧應君已經起來了,正在自己隔壁的茆平房間裏坐著,茆平正在向他彙報著什麼。
見到馬文生回來,茆平聲音停了,跟著兩人一起向馬文生看了過來。
馬文生看到鄧應君的臉色很差,便微笑著上前請安,“鄧市長您到這邊來了?”
鄧應君嗯了一聲,似是無意地問道:“你剛才去了哪裏了?”
“報告鄧市長,我以前在這裏讀過大學,剛才出去,也算是舊地重遊,”馬文生根本不敢說他去了一趟省委。因為這叫先斬後奏,說出來,很是犯忌的。
鄧應君哦了一聲道;“文生不錯,想過以後到市裏來工作沒有?”他這麼問著,聲音不由得就喑啞了些。其實這是剛才他和茆平商量的結果。
這次馬文生將二人從坑裏救出來,要是回去了,馬文生嘴巴不緊,得要把他給好好治治。如果馬文生能守口如瓶,那麼鄧應君則應該在市裏找個好職位,把馬文生安排好。
馬文生哪裏想到這一層,連忙答道:“我剛剛從縣委辦到城關鎮。到市裏來工作,我還是沒有敢想過。”他說得坦誠,這讓鄧應君倒是有些放了心。
“好好工作,謹言慎行,到市裏來工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嘛。文生還年輕,應該懂得取舍之道,”鄧應君說著,打了個哈哈。
馬文生這回懂了,敢情是鄧應君不相信他了。想想也是,一個下級,知道了上司的醜聞,這事放在哪個領導身上,都不會放心的。
馬文生明白自己還得繼續表態,他便說道:“市長放心,我隻是一個知道低頭拉車的人,說話的事輪不到我。我也不會說話。”
鄧應君和茆平對視了一眼,這才徹底地將一顆心放回到了肚子裏。
當晚四個人又在一起吃了頓飯。這頓飯,鄧應君心情好了,吃起來也就豐盛了許多。鄧應君又喝了半斤酒,再一次讓茆平和馬文生作陪。
馬文生暗歎這個鄧應君沒有市長的風範,和下級在一起喝酒亂玩。
他在這些事兒上麵,也就是一個村幹部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