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還是回吧,唉,還以為隻有我們被擋在門外,原來媚嬪也有這種時候。”蕭淑妃在一邊幸災樂禍外加煽風點火。
果然胡鶯兒拉不下臉,耍起了威風:“李總管,你隻管去通傳,就說媚兒求見,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我一人擔著。”
李蓮成沉吟道:“這?奴才不敢打擾聖安,還是請……”
“李蓮成,讓朕的愛妃進來吧。”裏麵傳來一道清冷,卻很好聽的聲音。
竇漣漪的心莫名地一跳,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臣妾叩見皇上。”怡心殿內,皇後帶著眾妃嬪斂袖叩拜。
“都起來吧。”玄寂離慷懶地一招手,眼神斜睇著最心愛的女人,神態說不出的魅惑:“朕的媚嬪怎地不高興。”
胡鶯兒鳳眼含嗔,如楊柳拂風般地走到他身邊,嘟著粉唇靠在他身上撒嬌不已:“還不是李總管,硬說皇上下了令,誰都不見,害人家在太陽底下立了半天。”
“是嗎,讓朕看看曬黑了沒有,若是有丁點兒黑了,朕便罰他。”男人笑著在她唇上一點,那神態仿佛在逗一隻可愛的小貓。
總管太監李蓮成垂手而立,大氣不敢出。
“對了皇上,那日臣妾見您的笛子不見了,問您,您說被人偷了,還說臣妾若是能幫忙找到,必然重賞,可還記得?”胡鶯兒鳳眸斜睇,嬌態可人。
他“哦”了一聲,不答反問:“這麼說,你找到了?”聲音無溫,猜不透情緒。
“喏,就在皇後手裏。”胡鶯兒指了指立在下麵的一個人。
玄寂離往椅子上一靠,那慷魅的氣息愈加地濃了,卻不知怎地,屋子裏陡然生出一縷寒氣,就連最受寵愛的媚嬪也安靜地立於一邊,不敢吭聲了。
“朕的皇後,怎麼不抬起頭來。”
竇漣漪一直不敢抬頭,聞言,抬了抬頭,依舊垂著眸,始終不敢看一眼,那個令她新婚夜獨守空房,次日早上賜殿“冷蕪宮”,接著罰她禁足的皇上夫君,是怎樣的一個人。
“皇後是不是覺得垂眸的樣子,很好看?”
這譏屑的一句令她陡然一震,便不顧規矩,忘了懼怕,急急地抬眸去看,明黃的袍令他看起來更威嚴,斜飛入鬢的鳳眸原是世上最多情的華眸,卻淬了冷絕,漫不經心投過來的一眼如暗夜出鞘的刀,令人膽寒。
赫然是那個偷心賊。
他,他,他,居然是皇上?
握笛的手太緊,指關節泛了白。
“你知罪嗎?”他冷哼一聲。
撲通,竇漣漪跪了下去,整個人伏在地上,“臣妾不知所犯何罪,還請皇上明示。”
“你偷了朕的愛物,這難道不是罪嗎?”
竇漣漪驚愕抬頭,飛掠的一眼卻見他漫不經心的一瞥似有警告的意味,心念一動便重新俯下身體:“皇上明鑒,這玉笛是臣妾在沁芳亭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