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譏屑躍然唇邊。
竇漣漪正在猶豫,被他如此一激,縱心智比同年人略成熟些,到底不過隻有十六歲,當下唇不服氣地挑起,接過那管玉笛,滑潤細膩且晶瑩溫手,絕非凡物可比,便緩緩送至唇邊。
隨之,笛聲再次飄蕩在小院裏,悠悠蕩蕩飄上九重天。
她沉浸其中,一曲終了,卻發現人去了,可是這笛子?
“娘娘,什麼事這麼開心?”
回到冷蕪宮,秀珠迎上來,驚奇地發現主子的臉上紅撲撲的,笑意一看便是打心裏湧上來的,真是嫁進皇宮後難得一見的景象。
竇漣漪撫了撫發燙的臉旦,掩飾地斜了秀珠一眼:“哪有,被風吹了,臉有些發熱。”
“噢”了一聲,秀珠不高興道:“他們也太不厚道了,見您不得寵一個個的偷懶,這不,我讓她們準備點心去,到現在還沒拿來。”
竇漣漪之前無所謂,今天更是覺得無關緊要:“算了,隨她們去吧。”
反正她也習慣了清淨,反正她對那位皇帝夫君已不抱幻想,倒是剛才那個人會是誰呢?
“咦,這笛子從哪裏來的?”秀珠這才看見她手裏緊握的物件,驚奇地邊問邊來取。
竇漣漪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不讓她碰,口裏含糊其辭道:“路上撿到的,也不知是誰掉下的,先收好了,等主人找到了再還不遲。”
心又似小鹿亂撞起來,臉上肯定也是如雲蒸霞尉一般,她做賊心虛地偷瞄了一眼,好在秀珠並未深究。
“小姐這點倒沒變,心愛的東西別人是碰都碰不得的。”恰好小環端了點心進來了,就是那晚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小丫頭,原是妹妹的貼身婢女,這次她替妹出嫁,可以帶兩個貼身丫頭,便將小丫頭也帶來了。
竇漣漪忽然發覺自己疏忽了一個問題,便試探道:“你家小姐我哪裏變了?”自己代嫁的事要是泄露了,那可是天翻地覆的大事。
“變得可多了。”小環一邊答一邊將點心往食桌上放,忽然有些害怕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不,娘娘,是奴婢放肆了。”
看來妹妹的脾氣很大,不然她的貼身婢女不至於行事說話這樣小心。
竇漣漪將一方手帕牽著兩隻角無聊地翻著跟鬥,輕聲道:“恕你無罪,說吧。”
“是,那奴婢鬥膽說了,就說這性子吧,小姐以前脾氣大著呢,一點不如意便砸東西,哪像現在這麼好說話。”小環似乎放開了,一口氣往下數:“小姐以前最不愛讀書了,就連走路的姿勢都不一樣……唔唔……唔……”
“不許胡說。”秀珠嚇得捂住她的嘴,眼睛警惕地盯向房門口,看有沒有人進來,或是躲在牆角下偷聽。
撲通一聲,不知就裏的小環也嚇得跪倒在地上,“請娘娘恕罪,小環,不,是奴婢講了不該講的,奴婢該死。”一邊說一邊竟抬手往臉上扇。
“住手。”竇漣漪皺了皺眉頭,“秀珠,還不將她拉起來。”
“謝娘娘饒恕。”小環謝了恩,方才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