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過來之後,並沒有像陳元龍一樣申斥我。
他們也知道,其實我才是現在最難受的人。
板磚哥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倆包啤酒,一包嶗山,一包燕京。
我看著這兩包啤酒,不由得苦笑道:“板磚哥,你這是祝我們‘勞燕分飛’啊?”
板磚嚇了一跳:“啊?不至於啊,你這也想太多了,就是看你心情不好,陪你喝點兒。”
於是,他們開始陪著我喝酒。
或者說,他們是喝酒,我是灌酒,是倒酒。
往往是他們剛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我這整瓶就都下去了。
兩包啤酒,甚至不夠我喝十分鍾的。
沒辦法,他們仨又輪流下去買酒。
然後,一邊喝著酒,這仨就一邊聽我吹牛逼。
聽我說我當年多慫,說我在秋水之前,小學五年級還喜歡過一個妹子,但是一直沒敢讓她知道。
說我與見秋水之前還喜歡過張婧,甚至還喜歡過好多人。說的我好像個情場浪子一樣。
但是說著說著,我就忽然又哭了:“我喜歡過那麼多女生,卻沒有一個像秋水這樣讓我刻骨銘心。她幾乎把一切都給我了,但是……怎麼說走就走了?”
這一頓酒,我們從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到後來實在沒人願意買酒了,我走到窗戶邊接了一瓶雨水。
喝了一口是苦的,像我的眼淚一樣。我又都給倒了。
我現在確實需要一些東西來麻醉自己的神經。別說是啤酒,就算是有葉子,說不定我現在都飛了。
最後,我們四個人全都喝高了,擺成四個“太”字躺在地上,確實是四個“太”,因為我們喝的神誌不清,連衣服都全給脫了。
恍惚之中,我記得我們還把推門進來巡夜的護士給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遇見來醫院自殺的了,趕緊組織人搶救。
我被護士醫生這麼一折騰,吐了一陣,這才好受多了。
我記憶中最後一個畫麵,是我仿佛看見秋水又回來了,我一頭紮進秋水懷裏,然後被她打了一巴掌……然後,我就啥也記不清了。
等我醒過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我發現,我已經換上了一身病號服,躺在秋水原來的病床上。板磚他們三個人,擠在旁邊的另一張床上躺著,還都沒睡醒。
我翻身坐起來,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好像有一把錘子在我太陽穴上不斷的敲擊著一樣。
“醒了?”這時候,查房的護士小姐姐推門進來,她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臉上卻泛起了一絲紅暈,“醒了就趕緊走吧,在醫院裏喝醉,也虧你們想得出來。一醉一天,這下你們舒服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小姐姐對我的態度如此惡劣,但是當我聽到她說我一醉一天的時候,我猛地一拍腦門:“壞了!壞了壞了壞了!”
我忽然想起來,秋水讓陳修手下的那幫人,昨天晚上來府西街點卯。
但是昨天晚上,我們……我們這四個能管事兒的,全都他娘的給醉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