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單獨的病房,可以通風開床,藥味兒並不大,隻是有點涼。
蘇明澈把帶來的一大束藍色妖姬放在床頭櫃上,拿了花瓶接了半瓶水,就坐在病床邊拿著水果刀修剪花枝。
察覺到四個男人整齊地坐在窗側的長沙發上盯著自己,他不以為然地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牆壁上掛著的的電視屏幕上,正在演一部戰爭片,火光爆破,無聲無響。
四人都盯著屏幕,啃水果的啃水果,喝咖啡的喝咖啡,卻心不在焉地豎著耳朵,隻等著聽蘇明澈說些什麼。
米露則正伏案於病榻的白色小桌上,用鉛筆畫四個保鏢的Q版草圖……
蘇明澈把藍色妖姬地花枝修剪好,把花束插在花瓶裏。
“一共27朵。心裏會不會很膈應?”
“是呀,過了新年,又要老一歲了。”米露自嘲地笑了笑,手上忙碌著,側首看他一眼。
她本不想叫他來的,他到底是公司的簽約模特,不給他安排一點事情,隻把他晾在那邊,委實不太合理。
“明澈,你的電影都殺青了?”
蘇明澈看出她不願搭理自己,又去了洗手間,把手上的水果刀衝洗幹淨,返回來,就拿起一個蘋果給她削。
米露見他不回答,頓覺事情不對勁兒。其實,她也為他估算過時間,加上她拜托導演加的那些戲,他需要拍到明年2月份才能結束。
蘇明澈見她眸光懷疑,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給了導演一筆錢,他給我刪掉了很多戲份,然後就以飛快地速度殺青了。”
米露一團怒在胸腔裏翻滾,礙於四個保鏢在,卻又不好發作。
她挺直了脊背,在病床上居高臨下,俯視著蘇明澈清瘦俊美的臉,沉聲怒斥,“蘇明澈,你是不是傻?”
蘇明澈哭笑不得,寵溺看著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做錯了。“夏米露,你說,我怎麼傻了?”
“為了進那個劇組,我們是托了JohnReeves的關係,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你的形象好,氣質也好,那部電影又是大製作的,而且導演也頗有名氣,和你配戲的都是好萊塢大腕,你完全能憑借那些戲份,在影視圈裏打開知名度。”
“如果我真的在乎那些,當初我就不會冒險去對付司徒一煦。”
蘇明澈把削好的蘋果一點點切好,擺在果盤裏,又把果盤給她放在麵前,然後溫柔地看著她。
“從新聞上看到你車禍的消息,我隻恨不能陪你一起去死……”
“閉嘴!”這人怎麼盡是說些不該說的話?!
米露沉聲打斷他,頓時羞惱地漲紅了臉。
“你來這裏之前,我就讓艾米給你訂好了回美國的機票,新年,你最好陪在你父母身邊。另外,我還給你預訂了年貨,幫我帶給他們。”
蘇明澈頓時被她氣得臉色鐵青。這丫頭不支開他會死麼?
“你明知道我不愛他們,他們也不愛我。和他們過年,你還不如用這把到水果刀殺了我。”
米露奪了水果刀,放回床頭櫃上,嚴苛地道,“我是你老板,你必須聽我的!”
蘇明澈這次卻不願聽她的。“老板,我遞交辭呈行不行?”
米露本想說行,就怕他簽約了別的公司,反而無法掌控他的行蹤,到時候,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又被司徒一煦尋仇,後果不堪設想。
“隻要我是馥雅的老板,你就不準辭職!”
蘇明澈起身就在她臉頰上飛快地偷得一吻,“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霸道。”
米露氣結地推了下他的肩膀,“好好說話,別總是占我便宜!還有,以後我下的命令,你要嚴格執行,不準再有其他的想法。”
蘇明澈無奈地坐下,就見司徒一爵已然站在病房的門內……
“這不是司徒總裁麼!怎麼找來的?”
米露有些錯愕,看向門口,就見司徒一爵冷麵陰沉,像是來索命的死神般,一身黑衣酷寒如冰雕,話也沒說,轉身就摔門出去。
他似乎已經來了有一陣子,四個保鏢正在看電視,也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狀況有些尷尬,保鏢們忙起身,擔心地看米露。
米露抬手製止他們去追,“嫌隙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讓他走吧,正好,我不用回去司徒家麵對司徒譽峰。否則,這年真是尷尬地不知該怎麼過了。”
蘇明澈坐在床邊也很自覺地沒有挪動,見米露又拿起鉛筆繼續畫漫畫,便問道,“打算給你的四個保鏢取什麼名字?”
“四大名捕的名字,冷血,無情,鐵手,追命。”
“為什麼不直接用他們的真名?”
“他們的名字都是瑞士風格的,在中國完全沒有親和力,還是叫他們四大名捕的好。”米露把剛畫好的圖給他看,“認得出誰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