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過來!”
她走了過去,在莫仰天的身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伸手拉著莫仰天抬起來的手,並將包紮的繃帶解開。
“傷口複元得很好,看樣子是沒什麼問題了。”歐陽霜看了看莫仰天的傷口說。
除了新生的皮膚仍有些泛紅之外,連一點紅腫的現象也沒有。
“你的醫術不錯。”莫仰天講這話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一樣,心不甘情不願的。
“我的醫術當然是一流的,但是也會碰到瞎了眼不識貨的人,前幾天還有人說我是庸醫呢!”
歐陽霜作勢打了一個嗬欠,話中暗暗的指莫仰天有眼無珠,誰教他這些天嫌東嫌西,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可是忍了好久,不趁著現在討回來,更待何時?
“你……”莫仰天又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這女人好象專門針對他,他雖然是很不甘不願的擠出一句讚美的話,但終究是句讚美,可瞧瞧她回報他的是什麼?
“我怎麼樣?沒關係,手在這裏,你想再送個‘手環’給我,我等著。”
歐陽霜故意把左手伸到莫仰天的麵前,並不是她有自找苦吃的習慣,而是她看準了莫仰天不會對她怎麼樣,就連她一提起手腕的傷,他的臉上還會閃過一絲愧疚。
“我說錯了麼?”歐陽霜義憤填膺的問。
“請你記住你自個兒的身份,在這裏,你隻是個罪犯,不是京都首富嬌蠻任性的二千金,我教訓屬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今天換成是其他的人,早難逃他嚴刑伺候了。他對她已經格外的包容,她竟然還如此不知輕重,她根本就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滿腹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淚水控製不住的繞著眼眶打轉,“好,你是將軍,我是罪犯,以後你最好離我這一點,免得我看到什麼不順眼的事,忍不住說了幾句公道話,又惹得你這個大將軍生氣。”
像在控訴,又像在撒嬌,她那脆弱的模樣叫他看了好心疼,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妥協,以後就更拿她沒辦法,他千萬不能心軟。
“從明天開始,軍營的碗全讓你來清洗。”
頓了一下,歐陽霜高做的拾起下巴,逞強的道:“洗碗就洗碗,有什麼了不起,你以為這麼一點小差事就可以難得倒我嗎?”
“很好,不過你給我牢牢記著,不準讓我再看到有人幫你,否則我叫你永遠回不了京都,回不了歐陽府。”
幾乎是咬著牙,歐陽霜根恨的應道:“遵命,將軍!”說著,她轉身一跑,因為跑得太急了,不小心撞到守在帳幕外的張對頭,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歐陽姑娘,你還好嗎?”張隊頭心急的彎身一問。
這一問,堆積在心裏頭的埋怨再也難以壓抑,繞著眼眶打轉的淚水瞬間彷佛破堤的潮水直撲而下。
歐陽霜這一哭,張隊頭可慌了,“歐陽霜姑娘,你不要哭,是不是摔疼了?”
一把推開張隊頭,歐陽霜跌跌撞撞的起身跑向自己的帳幕。
看得莫名其妙,張隊頭隻好走進帳幕,求助莫仰天,“將軍,歐陽姑娘怎麼了?”
“不用理她。”他知道這是自己一時的氣話,可是,卻也是理智的話,隻不過對她,他能理智多久?一天?兩天?其實一天也好,兩天也罷,隻要這一刻不再放縱自己的感情情就夠了。
“將軍,歐陽姑娘哭得好傷心,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