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地注視著他的雙眼，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外流，眼睛有些酸疼，可我還是想看著他，一直看著他。
“對，我去找她了，如果我沒去找她，我都不知道這兩天來我做的事有多錯。”
淩嘯的眸色越發幽深，冷聲道。
“所以，你才會做出剛才那樣的舉動？同情我，所以給我一個安慰？”
“不是同情。”
我又再一次抱緊他的腰，任他怎麼推我都不放開。
“是心疼，是後悔，是懊惱，我以為這五年來你故意沒聯係我，我以為這五年來就我一個人再忍受煎熬，但我錯了，錯的徹底。”
我聽著他胸膛傳來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我的聲音都在發抖，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說。
“很疼對嗎，很疼是不是？”
他從我手中將自己的手抽離，口氣很淡漠，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有什麼疼的。”
他見推不開我，也不推了，重新回去翻閱文件。
“好了，你還有事沒有，沒事的話不要打擾我工作。”
“……”
我吸了吸鼻子，也沒有半點要走的打算，反正都這樣了，我就不信他還能找保安把我趕出去不成。
“我知道傷害已經造成，再道歉沒有任何用處，但我還是必須向你道歉。”
我頓了頓，從他手裏把文件抽出來，將他的臉捧在手心，抬起來，一字一句地開口。
“淩嘯，我想明白了，我不管你治不治的好，我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要跟你過一輩子。”
他的身子一僵，神情更加冷漠，語氣嘲諷。
“因為同情歉疚而跟我過一輩子，你還挺善良的。”
“……你之前不是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嗎？現在我直接告訴你，我就要跟你過一輩子。”
淩嘯是個很死心眼的人，我知道現在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索性單刀直入了。
“……”
感受到他冷漠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心裏有些慌，緊接著又說。
“隻要你同意，我現在就可以開新聞發布會，澄清我上次的離婚聲明隻是我腦抽和你鬧別扭，法院那邊我也會撤訴，小景和小希也會有個完整的家。”
“嗬。”
他輕笑了一聲，語氣更淡。
“原來是為了孩子，跟我維持婚姻關係，他們就能得到完整的家庭，沈歡笙，你還真是個偉大的母親。”
“不是的。”
越說越錯，我懊惱的不行，一時間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他身子倚靠著辦公椅，雙手交疊在身前冷靜而又理智。
“如果你是為了孩子而維持這段婚姻，那我要告訴你，我沒有親情，所以不會給他們父愛，我沒有愛情，所以也不會給你期盼，這樣你還要跟我在一起嗎？”
我的身子抖了抖，可想到這兩天來他的表現，我卻點頭，斬釘截鐵地說。
“對，我要跟你在一起。”
蔣靜柔根本就不是治療他，而是折磨他，我一個門外漢都能激起他的反應，更不要說專業的醫療人員。
我不信他治不好，就算治不好，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