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跟你說正事,薇拉。”
“是是,但是我還是挺喜歡伊利莎白的,她不像她表姐瑪麗(指血腥女王瑪麗,不是前文指的被處死的蘇格蘭女王瑪麗)那麼血腥。何況現在還沒到1603年,詹姆士還沒繼承英格蘭和蘇格蘭王座,連《惡魔學》(Demonologie)一書也要到1597年出版。我想就算發生了我也可以處理這件事。”最壞的時刻都還沒有來,不用那麼擔心了了。
“你非要把事情鬧得像塞倫案(1692年那聲名狼藉的塞倫女巫審判案,十九名女巫因此被吊死)那樣才罷休嗎?”雖然真正可怕的時刻還沒來臨,可是她不敢保證在英國宮廷裏沒有那種無聊的人去陷害薇拉,隻因為她的美,或者還有薇拉在陌生人麵前的傲慢與疏遠。
“我沒有這樣說啊,而且塞倫案也不是這個長達三個世紀恐懼與狂熱屠殺的尾聲。”要發生的事就算再怎麼阻止都沒有用,何況就算她要認真對待這件事,肇事者也不會因此而放過她吧。
“這場從1480年延續到1780年的迫害“女巫”惡潮,席卷歐洲300年。”佐伊歎了口氣,“你需不需要……”
“其實不是我說wiccan的信仰與基督/天主教毫無關係。無論是天主教,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或者是惡魔崇拜。他們都是同源的,都是從曆史上的紛爭在亞布拉漢和耶和華之間產生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基礎,都相信有一天最終的審判日子會到來,一個充滿嫉妒與抱負的神,以及有罪的人們(被稱為原罪習俗),擁有高傲權利的男性,以及地獄的存在,一個永恒的煉獄。這些其實都和女巫沒什麼大的關係,真的很佩服他們的聯想能力。”薇拉還是不在意這樣的誤會,就算真的來臨了也沒什麼關係,“天有不測風雲,太多突發的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控製的,遠超過所有邏輯,也超過我們腦袋所能想象的,所以看待生命要更寬容,麵對當下也要更加珍惜。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卯足全力才能了無遺憾。可是我不覺得他們這種胡思亂想有必要讓我付出全力。”
“看來不管我說什麼,你也不準備認真一點。”
“佐伊,你要我怎麼認真,你認為我認真就有用,可是問題在他們身上,不是我認不認真就足夠的。”
“我是說你可以改善一下對人的態度,我知道你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們,可是如果你對他們的態度能有對我們的十分之一就已經足夠了。”
“我不覺得這樣有用耶,隊長。”薇拉往窗台外縮了縮,燈光太耀眼了,讓她覺得難受,“我不想浪費我的感情在不必要的人身上。”她沒有多餘的經曆去保護陌生人,她隻想好好地守護著佐伊她們,多餘的人就讓他們一直是多餘的吧。
“你認為這是種浪費。”佐伊有點不明白薇拉是怎麼了,她一直都是最人性化的,最感性的,為什麼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本來就是。”不屑地哼了一聲,薇拉曲著的腳更緊地縮了起來。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薇拉最近變得不安起來了,是什麼力量讓一直到樂觀的薇拉如此拒絕和人群接觸。
“人總是有秘密的。”
“薇拉。”沒想到薇拉會說這樣的話,佐伊覺得更意外。從小,別說是秘密了,就連說個小謊薇拉都不會。
“佐伊,也許你們知道的我不是完整的我。”真正完整的自己她不敢給她們看到。
“怎麼了?”佐伊皺眉,“是不是發生什麼。”
“我不知道。”縮在窗台上,薇拉把頭枕到膝上,“佐伊,我想等這件事完成之後,我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薇拉,我其實很想說,你真的認為她們還平安嗎?”原來當薇拉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她一直一直擔心著她們的平安,一直一直都放不下心來;薇拉回來後,她們也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
“放心,我感覺得到她們平安。”似剛回來時候的回答,她很有自信地認定。
“我很相信你的感覺,但是你覺得是什麼讓她們過了這麼久還沒有到倫敦彙合。”如果她們真的還平安無事,那麼她們一定會想辦法快點來到倫敦,可是卻到現在還沒有她們的消息。“不會是不在這個時間裏?”
“應該不會太遠。”薇拉把頭埋進膝裏,“我不想失去你們。”就是因為感覺得到她們平安,她才這麼安心地待在倫敦,有精力去想感情上的事。
佐伊卻沒體會薇拉真實的意思:“傻瓜,就算這個任務完成了,我們還是不會分開。”她們沒有血親關係,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已經足夠超越血緣的聯係,不管以後是怎樣,她們都不會分開,因為她們已經是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