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其實每個人都有他的生存之道,你不能說這不是個好辦法。”在皇室在貴族,這樣虛假的情誼是多麼地正常。
“12年之後他會遠征愛爾蘭。在這個戰役中,他舉止乖張、進退無方,不但沒有謀略,而且又違抗了朝廷命令。於是女王就在他擅離部隊返回倫敦時,下令將他囚禁起來。囚禁一年即予釋放。對他的處罰似乎到此為止了。然而釋放後的埃塞克斯滿腔怨望,甚至在私下裏罵女王是一具‘扭曲了的屍體’。這話傳到女王耳朵裏,使女王傷心到了極點。另一方麵,埃塞克斯又在暗中交結蘇格蘭,想借外力壓迫女王,清除與他為敵的一些實權人物。計謀未成,卻弄得流言四起。埃塞克斯自己沒有定見,在官邸裏又經常受到見識短而野心大的一些親屬和隨從的攛掇,結果在惶惑之中決定組織武裝起義,以奪取宮廷權力。1601年2月的一天,他率領幾百名家丁和羽黨,鼓噪入城。原指望由此引起整個都城人民的叛亂,可是倫敦城內的老百姓,卻沒有人願意跟隨他去攻打王宮。因此他的那個小小的造反隊伍很快就被殲滅;他本人在被捕後,不久就以叛國罪受審、處死。死時才三十四歲。”這是她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的曆史,她一直一直希望可以看到這一切的發生,企盼著在曆史的真實下看到埃塞克斯在做這一切時對女王能抱著一絲真情,不像史書裏記載地那樣一味地利用君臣關係的背後的愛情,在受寵前後的十二年裏,不斷地表示一下悔過的態度,講上幾句懇情的話,就騙得女王的原諒。
德懷特抱著有些懷疑但是又好像相信的眼神看著佐伊,麵對她說的未來,他不知道那些是不是會成為事實,可是這的確很符合埃塞克斯的性格。
“這就是他會麵臨的未來,我厭惡他,就像討厭螻蟻一樣。”
“他不可能這麼做。”德懷特不是不相信佐伊所說,而是麵對女王的權利,埃塞克斯不可能這麼做。
“兩人之間時常發生齟齬,時常鬧翻,鬧翻得最厲害的一次,女王在盛怒之下當眾摑了伯爵一記耳光,伯爵立即手按佩劍,準備動武。等到羅伯特離開這個世界,去了天堂的第二年,這件事就會發生。不會很遙遠,明年的9月4日羅伯特就會死於牛津郡的家中。”佐伊依舊在回顧對她而言的曆史情結,“你最好也好好注意弗蘭西斯·培根,埃塞克斯是十分賞識甚至崇拜培根的。培根對埃塞克斯,則先是依傍他,奉承他;在他誌得意滿的日子裏,也曾根據當時形勢,誠心勸告他防讒避嫌;可是到了後來,到了女王由於埃塞克斯出征無功,疑慮日增,親召培根探問的時節,培根察知氣候已變,就開始在女王麵前中傷埃塞克斯,最後,埃塞克斯下獄受審,培根公開拉破臉皮,代表朝廷控訴他謀反。在埃塞克斯被處極刑之後,培根又編寫他的詳細罪狀,其中還用了一些曲筆,使全國相信他罪無可逭。為了酬謝這一番勞績,女王賞賜培根一千二百鎊。這樣的人不值得信任。”宮廷裏麵有太多的陰暗麵,相信他這個伯爵會比她清楚很多。
“佐伊的警告我會記在心裏,這些話也請佐伊以後都記在心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德懷特知道他是該相信佐伊,可是這些如果在現在被人知道,等待佐伊的結果怎麼樣都不會是好事。
“我明白。”她懂得分寸,雖然她現在還理不清對德懷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可是她清楚地了解,在德懷特麵前她可以這樣坦白。
“跟我回去吧,我不想讓別人有任何的理由來阻止我們的婚姻。”
“你真的要娶我。”她這樣沒有顯貴身份的人,在貴族的眼中恐怕隻能做一個*,甚至更加的卑微和低賤。
“自然,我要娶的隻有佐伊一個。”
“請閣下記住你現在的話,如果什麼時候對我不再有這麼深刻的感情的時候,請回想起這些話,一定記住。”無論德懷特現在對她是多麼的迷戀,在不久的將來,他對她的感情不知道能不能阻止他對那個即將出現的女子的愛。
“我會一直記住我說過的話,這一生我會一直隻愛著佐伊一個人。”他不知道佐伊的擔心來自何處,隱約地感覺到了佐伊對自己的在意,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懷疑,這種在意是出自她對他的喜歡還是一個女人的嫉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