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繪蘭篇8(1 / 2)

冷翔軼拖著受重傷的身體回到玄武身邊,坐在海浪澎湃的海邊,他的血漫過岩石,順著海水擴散開。

月色照著海岸,飛碟還停在暗色的土地上。褶皺頭搭拉著腦袋坐在被肢解的船身上,氣餒地睡著了。

一時之間,海邊隻有海浪的聲音,一妖一褶皺就在這個充滿海水鹹味的夜晚裏一暈一睡過去。

莫妮卡才在夜色相伴中回到了這裏,她其實不是來找冷翔軼的,隻是傷心過後,她安靜下來後決定要先修複銀鐲。沒想到就看到了一個團縮的身影在岩石上被海浪衝擊,白色的衣裳和那紅色痕跡都是那麼刺眼。

“死狐狸!”嘴裏咒罵了一聲,莫妮卡丟下褶皺頭的“坐騎”向冷翔軼躍去,“離開我才一個下午你怎麼就爆成這樣了。”一靠近他才發現他身上的傷是那麼可怕,道道傷口都像是要他的命,白森森的骨頭嵌在暗紅的皮肉裏,猙獰而蒼白,“你不是妖嗎?”不是都有什麼自動複原能力,複原能力也比一般的快,怎麼那些傷口還是如此可怕。

“……”他的眼抬了一下,默默地推開她。

“脾氣蠻大的了,敢推我!”抱緊他的身子,“還敢跟我發脾氣了。”嘴裏雖然措辭惡劣,但是她的語氣已經軟下來,快要哭了的樣子。

看到她流露的感情,他的手緊緊地抓住她,也不顧自己會不會弄痛她:“不要走。”雙眼失神卻還是死死地盯著她看。

“你白癡啊,我不可以不走,那你就不能跟我走啊,隻要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她打死也不會呆在這個地方,但是他反正也無牽無掛的,跟她走也沒什麼關係。

“我不能走,我……”要在她知道真相之前親口告訴她,不能讓她在別人口中得知這一切,他必須說出來,機會是不會一再地等他。

“有話等你先學會喘氣再說。”這樣一字三喘她聽著都覺得累,何況是他這樣的身體狀態,“你不要全部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把他的手繞過脖子架在身上,“我可沒有那麼多力氣。”把他移到幹淨的地方,她把他一扔,就坐在一邊喘氣,“大冬天的,你這麼晚了幹嗎還待在這裏。”

“我在等你。”默默地,他說出心裏的話。

“要死了,你要是連命都丟了,還等你個頭啊。”莫妮卡揪住冷翔軼的衣服,“信不信我現在就電死你。”這麼不珍惜自己的命,還不如早點死死掉算了。

“我已經不想活了。”沒有她,他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麵對冷翔軼的頹然,莫妮卡心痛不已,她收起她的野蠻,坐到冷翔軼身邊,輕聲說:“你別鬧了,我不會離開你,我說真的,就算要走,我也會跟你一起走。”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她從沒有這樣遷就一個人過。

“你以前也說過永遠。”

“懷疑我的話,你……”莫妮卡骨子裏的野蠻想改也改不掉,還沒說上兩句,就又耐不住性子了,她定了定神,“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我走了你就別想找我回來。”

“我不會留你。”知道他就算是留也無法留住她,他又何必浪費口水。

“你夠狠,冷翔軼。”莫妮卡猛然起身,準備離去,卻又如失去了支撐,癱在地上,下意識地冷翔軼上前扶住她。

“怎麼了。”擔憂的神情出現在冷翔軼的臉上,他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傷有多嚴重。

“走開,不用你管。”全身癱軟地坐在地上,她有氣無力地推著他。

“你生病了怎麼也不說。”他一直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直到現在才感覺到她燙人的體溫。

“是你要我走的,別忘了。”抬眼狠狠地瞪他,她又一次推開他。

“既然還沒走出去,也就不算。”看來白天她並沒有及時換上幹衣服,沒有他在她身邊,她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你說不算就不算了,不可能。”他當她是什麼啊,他說要她走就走,要她留就留嗎,不可能!

“現在是你在胡鬧。”都已經病到如此田地了,她為何還有這麼大的脾氣。

“怎麼了,隻準你鬧脾氣,我就不行嗎?”本來女生胡鬧才是真理。

“好,是我錯,你不生氣了好嗎。”沒想到他隻是偶爾地鬧一下脾氣都像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一樣,以後他更應該學會教訓,什麼欲擒故縱在莫妮卡身上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一點誠意都沒有。”態度明顯軟了下來,莫妮卡坐了下,翻開背包。

“妮卡,那你要我怎麼樣。”

“吃藥,接受治療,是還是否。”已經掏出針筒,莫妮卡在一大堆藥瓶裏找著藥劑。

“我會照辦,娘子。”突然笑了起來,他軟綿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