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天剛亮,霍去病便會將我從被窩裏挖出去,讓我跟著他晨練。
吃過早飯後,他會玩失蹤。有時候是一整天,有時候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可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又會出去。
魏小侯爺開學了,沒有了他對我的呼喝聲,家裏忽然冷清了起來。
魏忠賢仍舊像一隻哈巴狗似的跟在大姐的身後,轉悠著。當然,我們絕對不能小看這隻哈巴狗,丫在外人麵前,絕對是一隻披著哈巴狗皮毛的藏獒!
大姐最近經常外出,據說正在為自己的興趣忙碌著。後來,我才知道,大姐正在查考地點,想開辦一家肉聯廠。
知道大姐的想法後,我立刻表示要全力支持她!其原因是——最近,大姐總是在睡夢中做出磨刀的樣子,我挺害怕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衛玠最近正在策劃出本關於烹調類的書。
而丹青呢,則是成了網絡名人。其原因是,他在網上購買了一件中式改良版的長袍,收到貨時發現衣服的兩隻袖子不一樣長,於是要求退貨。店主自然不肯。他就用數碼相機將自己穿著那件長袍的樣子拍攝了下來,發到了網上,讓那間店主看看,兩隻袖子是不是真的不一樣長。結果,那家店主卻將他的照片貼在了店鋪裏。丹青雖然有些柔弱,但卻十分固執。於是,開吵。
這一吵,不但吵紅了那家店鋪,更是吵紅了丹青。
丹青不但用絕美的臉蛋征服了網蟲們,更是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言風格,贏得了一片掌聲。
緊接著,丹青也開了一家網店。
他用自己當模特,驚豔了整個網絡!
有一次,我無意間看見他和幾個買家的對話,當即雷得我外焦裏嫩。
一位男買家說:“圍脖收到了,但圍在脖子上十分癢,你說怎麼辦吧?”
丹青回道:“撓。”
一位女買家說:“丹青哥哥,你送人家的軟糖,郵到的時候雖然化掉了,但人家還是把它吃掉了。味道好好吃哦。”
丹青回道:“那是麵膜膏。”
一位男買家說:“我是看到圖片才購買的衣服,結果那件那衣服穿在身上根本就不是我看到的那個效果!你這是欺騙行為!趕快給我想個解決的辦法,否則差評!”
丹青回道:“重新投胎,試試。”
一位女顧客說:“青,你怎麼都不搭理人家呢?我買了你家好多東西了,可你從頭到尾都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我已相思成狂,哪怕你和我說一個字也好啊。”
丹青回道:“滾!”
我看著丹青的皇冠,有些疑惑了。
丹青見我看他,立刻關上了電腦本,衝著我十分討喜地笑了笑,說:“妻主,你不喜歡的那雙拖鞋,讓丹青賣掉了。”
我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大概兩年前,我買過一雙十分不喜歡的拖鞋,穿了一個星期後,毅然決定將其丟棄到院子裏,去守大門。
我將手放到他的肩膀,問:“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賣掉的麼?”
丹青說:“很容易啊。標明是我家妻主的二手閑置,很多人都願意買的。”
我捂住心髒,問:“你這麼賣東西,不怕別人找你吵架,給你差評麼?”
丹青的眼睛裏流動著璀璨的異彩,說:“妻主,你不覺得,和人吵架,然後把人氣得半死不活,很有意思麼?”
我無語問蒼天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看來,你對我算是很好了。”
丹青羞赧地一笑,說:“妻主知道就好。”
我捂著顫巍巍的小心髒,轉身離開。
丹青又叫住我,說:“妻主,衛大哥很會騙人,你要小心嘍。”
我微微一愣,回過身,問:“什麼意思?”
丹青捂住了嘴巴,搖了搖頭。
我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回屋補充睡眠去了。
剛要睡著,便接到了一條短信。短信是寧非白發給我的,上麵有他在法國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以及“安好”兩個字。我知道,他到達法國巴黎了。
從我決定要留在這裏的那一刻開始,便再也沒有和寧非白聯係過。不是不想聯係,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不讓彼此傷感。
很顯然,寧非白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並沒有讓我去送行,甚至連出發去法國巴黎的日期都沒有告訴我。
我將自己埋進被窩裏,在黑暗中一遍遍看著那兩個字——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