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愛1(3 / 3)

然而眼前這個Karl學長,正在興衝衝地問我和艾青拿電話號碼。

艾青看出了我的猶豫,於是側過腦袋在我耳邊呢喃:“快點兒給吧,你不給我也不好給了啊。”

我被雷到了。

回到家,隨便上傳了一些照片到空間裏麵,Leon似乎也在線,很快就找上了門來:“今天在LSE順利麼?”

“當然,而且還有豔遇哦。”

我的空間和Leon的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充滿了“生活”(我的),一個充滿了“神秘”(Leon的);盡管,我倆的個人主義一樣的特別重。Leon隨便截了個我放在空間裏的LSE風景照,說:“我一直覺得這個學校很難看耶,你確定你要去?”“再難看也要去啊……況且已經比UCL要好了。”我辯解道,然後又跟Leon講了Karl學長的事情:“你覺得此人的目的是什麼?”

“我覺得他的目的是你。”

“開什麼玩笑!”

Leon發了個笑的表情:“誰跟你開玩笑。我是男人,難道我看不出來麼?人家明明就是拿艾青當幌子,實際是想追你哦。”

“那就太抱歉了,我對他真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為什麼?”

“在英國的留學生都太恐怖了,不是嗎?我寧願去追你也不要找他們。”

Leon哈哈大笑:“抬舉了。不過,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怎麼樣,要不要來一場網戀?算是便宜你了,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追我……”

“滾。歌詞還想不想要了?”其實我幾乎有些受寵若驚了,Leon從來沒有對我這樣油腔滑調過。

但是之後的一些仍然很“神奇”的事,卻讓Leon的猜測變得很靈……唉,其實我也說不出來。

上一學年,我在倫敦打工的地方僅改動過一次。本來是在唐人街某中餐廳的,時薪六英鎊,每周四個晚上,特別的穩定。但是今年在英留學生的打工條例剛改,還沒有到本科的留學生每一周隻能工作十個小時——比以往足足少了一半;這正好給了我一個借口換份工資稍微高點兒的服務生工作。

在Oxford Circus地鐵站出來,就是著名的牛津街了,那裏很長的一條街以及附近的幾條稍微小一點兒的街道,都是亮晶晶的商業聖地。我仰慕過的以及艾青最愛的Selfridge購物中心也在其中……我五月份的時候,就是在那麼一條街上,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光鮮,實際上也很光鮮的高檔次西餐廳,一頭栽了進去,以極其高傲的姿態對看門的說:“我要找你們老板!”

服務生似乎被我嚇倒了,看了我幾眼,仿佛把我當成了老板的小秘或者小三之類的人物了(原諒我強悍的幻想能力)。難得那天老板剛好在,我走進其辦公室後,迅速換了一臉甜美的討好笑容:“我聽說你們最近有服務生辭職了,所以特意來應聘的——請給我這個機會,你絕對不會後悔!”

當然,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西餐廳,也從不認識這個看著很光鮮的西餐廳的任何服務生,更沒有得到過任何消息,那些都是P話。但很幸運的是,那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老板,中年白人Terry並沒有介意這個,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就是Lily說的那個中國留學生朋友吧?……來我們慢慢談。”我當時立即被驚嚇倒了。

我是在上班一周後從站門口的接待Bryan那處得知了剛剛離職的Lily與Terry不尋常關係的謠言的。

總而言之,在那天LSE的開放日後,我仍然在學校裏正常上課,晚上回到與同學合租的出租屋裏,沒有太大的異常。

但是,就在第二日下午,放學後我到牛津廣場上班的時候,Bryan竟告訴我有人送了束總共有29朵玫瑰的花束給我,就放在員工室裏麵。上麵沒有任何署名,但我居然在第一時刻就想到了偉大的Karl學長。

我盯了玫瑰花30秒鍾,然後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儲物櫃中,十分迅速地換好了服務員裝。一般來說,在英國的中餐廳打工——也就是大部分中國學生的選擇——隻需要準備好強悍的三件套:白色襯衫,黑色褲子,黑色皮鞋即可。但是在這樣的高檔西餐廳裏,很顯然,自己準備的裝備是不行的,都要穿上餐廳自己的服務員裝。

然後,就在我換裝完畢並走入大廳開始服務大眾的時候,我聽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Waitress… I would like to take my orders now. ”(服務員,我想點菜了。)

我連忙轉身走向聲源,再次被驚嚇倒了。

Karl學長正穿著特別帥的白色襯衫,一個人坐在那裏對著我微笑。

我沒有忘記自己曾把工作地址告訴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