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也是個心善之人當即道:“這此人都是可憐之人,眼下都到了山腳,不上去上柱香也不合適,走吧,咱們先去大相國寺上柱香。”
薛蘭兮陪著陸氏去上了香,將銀票放到了功德箱裏,主持雖然有疑惑,卻也沒多說什麼。
上了香,還了願,薛蘭兮和陸氏回到家,她也沒閑著,立刻讓素荷去找了靖王來。
兩人還約在前一日喝酒的酒樓,薛蘭兮一過去,就看到靖王還是那日的樣子喝酒,居高臨下的看著來往的人群。
“叫我來做什麼?”賀仲麟回頭,看著薛蘭兮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我今兒個跟我娘去上香,路上被人劫了。”薛蘭兮也不客氣,坐下來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燒白,喝了一口,小臉頓時紅了起來。
“誰這麼大膽子,敢官道上劫人?”賀仲麟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這幫人是真傻還是怎樣。官道上到處都是巡邏的官兵,要是被捉了,可是要流放的。
“我請你來,是想你幫忙剿匪。”薛蘭兮將事情的始末說了,賀仲麟也頓時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有多少孩子?我的府兵還差一部分,回頭跟兵部報備一聲,也算是個安排。”賀仲麟自然不會拒絕,這些孩子還能念著顏家的好,他就會給他們一條活路。
“約莫有二三十個,七八歲到十多歲的都有。勞煩靖王將他們收攏之後好生安置,千萬不要因為顏家的事情而連累了他們。”薛蘭兮回想了一下,給靖王說了在哪裏,靖王點頭,酒壺一扔,叫了人就去剿匪去了。
到了晚膳時分,素荷過來傳話說周通連著那些個孩子都已經到了靖王府,不過靖王也順帶手的把還沒下鍋的米給大相國寺送了過去。薛蘭兮無奈一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燕北,季君珩已經處理完了所有軍務。他來燕北,一來是提拔將領,二來也是為了跟定北王喝喝酒。隻是可惜,這一兩個月的酒喝的並不盡興。
定北王晃著酒壺,看著意興闌珊的季君珩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喝酒就喝酒,愁著個鬼臉給誰看哦。”
定北王是江南人,說話間也有一口吳儂軟語,這跟他五大三粗的外貌相當的不符合。
“我隻是好奇一件事而已。”季君珩搖了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試探著問道,“我隻是好奇,會不會有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比如說,喜歡同一個東西,恨同一個人?”
“這算什麼,這個世界千奇百怪的,喜歡同一個東西,恨同一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可知道,就北邊那個羌蕪國有個郡主,不過是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跟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喜歡的現在全都不喜歡,現在喜歡的更是聞所未聞。”定北王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覺得這個事情並不是很奇怪。
季君珩不語,卻好像想明白了什麼,勾了勾嘴角,眼神有些光。
第二天一早,宿醉醒來的定北王四處去找季君珩,卻聽說他帶著病去了麻風病村。
“不可以!”定北王嚇了一跳,連忙帶人追上去,結果還沒出城門就看見季君珩帶了人回來,還有一車車白花花的東西。
“這是鹽?”定北王頓悟,怕是季君珩抄了容王的老巢。
“你這麼做,不怕容王對付你麼?”定北王倒抽一口冷氣,目瞪口呆的看著春風得意的季君珩。
“他?沒那個膽子。”季君珩冷冷一笑,轉身回了大營收拾東西回京了。
而京城的薛家,薛蘭兮安排完那些個孤兒之後沒什麼事兒,安安靜靜在家待著看戲。看的自然不是戲台上的折子戲,而是三房的戲。
蔣昕生了子,出了月子,終於有了底氣。薛清虞的那個兒子可是薛家這一輩唯一的嫡子,老太爺就算是不喜歡三房一家,對這個孩子倒也不錯,親自取了名字,每日時不時的就抱著逗一逗。
那孩子經過一個月的調養,除了看著比普通的孩子小了一圈,旁的一點差別都沒有。
於是,蔣昕也終於抽出空來對付薛清虞在外麵養的那個狐媚子了。她倒也聰明,知道大吵大鬧沒什麼用,所以特意大張旗鼓的帶著孩子一起,到了薛清虞在外麵置辦的小院。
小院裏,住的就是薛清虞養的那個外室,名叫華裳的。
這個華裳原本是百香院裏尋來的清倌,誰知道被薛清虞看上之後,直接給贖了身,養成了個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