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蘭兮驚訝回頭看著陸氏,頓時說道:“娘親別急,我帶人去尋尋,您到前方的茶攤等著。”
陸氏一把拉著薛蘭兮的手曆聲道:“你一個姑娘家尋什麼尋,大不了娘親再去挑一次,佛祖想必是不會怪罪的,你不許去好好的留在這裏。”
薛蘭兮嘟著嘴不說話,腦中細想剛才那夥人的穿著,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娘親,您不要著急,我和您保證絕對不去,我讓鍾離和孟叔一起去總是可以的吧,那幾個人都是走路的,鍾離騎馬追上想必不用多久。”
陸氏不相信薛蘭兮,拉著她的手不放,薛蘭兮好氣又好笑,讓車夫把鍾離尋來後與鍾離交待一二後便讓鍾離騎馬去尋。
不消半個時辰,鍾離便回來了道:“夫人,姑娘,小的已經打聽出來了,離這不遠處有一幫小土匪,剛有人瞧著他們搬著東西,根據描述小的敢肯定,絕對是供油與白米。”
聞言薛蘭兮呆愣了一下,當即便決定要親自己去瞧瞧,她做主讓鍾離留下,孟叔跟她一同前去。
陸氏硬是攔著不讓去,但薛蘭兮的性子她怎麼攔也是攔不住的,最後隻能歎了口氣,由著她去。
一路上孟叔為了照顧薛蘭兮,他特地騎得很慢,原來小半個時辰的路程硬生生讓她拖了大半個時辰。
到了跟前,薛蘭兮沒有想到映入眼簾的不是一個寨子,也不是一個村子。而是一座大宅院,朱門高聳,可惜常年無人打理,紅漆已經有些斑駁,露出裏麵上好的鬆木來。
薛蘭兮從遠處看著,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姑娘在此等等,小的跳進去給您開門。”孟叔說完就繞去那扇朱紅色的大門之後,想借力跳過去,好讓薛蘭兮能進去。
哪知道,門卻在這裏被打開了,探出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消瘦男人,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腳下一雙草鞋,與破舊的府邸也甚是不相配。
突然薛蘭兮想起見打劫攔車的那幾個黑衣人,也是一身破爛,高高瘦瘦,還有那草鞋。
對,就是這些人,薛蘭兮皺眉,剛想說些什麼隻覺得身後有個什麼東西一般,轉身間竟看到幾個半大的孩子,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她們,手裏都家著家夥,不是木棍就是小竹子。
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竟然被這些人給圍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薛蘭兮不悅,其實她並不害怕這些人,隻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兩人就是再能打也不是這十幾個人的對手,再說他們很明顯是有謀略的。
“不幹什麼,隻是想請先生和小姐進去坐坐。”一開門,原本還凶神惡煞的人看到孟今溪忽然變臉,換成了一副笑臉。
薛蘭兮疑惑,扭頭看向孟叔,隻見對方也正看著她直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方才,他跟鍾離過來的時候,隻是遠遠的看著,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古怪,為了避免萬一,才回去稟報。沒想到,突然這麼一開門,還這麼熱情,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兩人被人簇擁著進了院子,薛蘭兮瞧著院中開著正燦爛的花朵,心下便知,這府裏的人並非是那些雞鳴狗盜之徒,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吧。
待兩人到了正廳,看著那些人關了門,放下棍子,乖乖巧巧的在四周的廊下識字便更加肯定這裏絕不是什麼土匪窩。
薛蘭兮環顧四周,從裏麵看才看出來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這個院子裏,建了很多四五層的小樓,樓上住人,樓下則放了案幾和書本,看著倒像是個私塾或者育幼院。
等等?
薛蘭兮忽然想到了什麼。
此時院中走出來一年紀較大的男子,一身舊長衫,臉頰消瘦,但那又眼晴卻是炯炯有神,看到孟叔之時眼框瞬間溢滿了淚水。
薛蘭兮被他的出現打斷思路,又看著他“撲通”一聲竟對著孟叔直愣愣的跪了下去,還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道:“恩人,您終於來了!”
言畢,男人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再抬起時,薛蘭兮看到他的額頭已在破了,隱隱有血絲滲出,薛蘭兮扭頭看著孟叔處,無聲的詢問他這人是誰。
孟叔的年紀不小,但不至於老眼昏花,可是跪在他跟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確實不認識,一時間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薛蘭兮解釋。
“孟叔,我是周通呀,您不認我了嗎?”中年男子一副傷心欲絕的說道,滿臉的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