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覺得,素荷雖然是衛陵侯送來的人,但是這次也真的幫了大忙,是不是要賞賜他點什麼?”折枝是這個院子裏的丫鬟總管,開口替素荷討賞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是,薛蘭兮卻並不想用尋常的金銀將這個人給打發了。
這麼一個人才,不用實在可惜。
“你去叫她過來吧。”薛蘭兮敲了敲桌麵,沉聲說道。
折枝一聽,頓時比自己得了賞賜還高興,歡天喜地的去叫了素荷過來。
等素荷的功夫,陸氏說爐子上還煨著藥,她要去照看,於是房間裏就剩了薛蘭兮一個人。
素荷進門,薛蘭兮才真真的想起來這麼一號人。看著她規規矩矩的行禮,不急不躁,薛蘭兮愈發的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其實,你本可以不去找我父親和祖父的。”薛蘭兮靠在軟墊上,一針見血的說道。
“回小姐,我是大房的人,就該為大房盡忠職守,莫說去找大爺和老太爺回來,就是肝腦塗地,奴婢也不會猶豫。”素荷麵無表情,說話卻是讓薛蘭兮有些動容。
她其實很想問,素荷是不是在衛陵侯那裏也是這個樣子。
“那我問你,你想來我跟前伺候麼?”薛蘭兮還是對素荷有些懷疑,卻也沒有追究素荷會功夫一事。
素荷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抬起頭看著薛蘭兮道:“隻要小姐有需要,可以將素荷放在任何一個地方。”
“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在我房裏伺候吧。”
在她跟前伺候,總能露出更多東西來。
素荷點頭,謝了恩,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轉身出去找折枝報備。
下午,素荷就搬到了薛蘭兮房間旁邊的耳房裏。
老爺子的意思一出來,三房頓時消停了很多,有些日子沒出來找事兒。薛蘭兮也樂得好好養病,陸氏趁著這段時間給薛蘭兮做了不少好吃的,生生將她先前病中掉下去的肉又給補了上來。
距離上次景郡王府的春宴已經過去了七天,薛蘭兮的身子也大好,這一日晨起,薛蘭兮看著外麵陽光明媚忍不住問陸氏花園裏的海棠花是不是開了。
陸氏見她在房中拘了七日,心中也是不忍,於是就允許她帶著丫鬟去花園賞花。
碧心告了假回了家,折枝要忙著院子裏春衫的裁剪事宜,最終隻有素荷陪著薛蘭兮去了花園。
薛蘭兮這邊剛走,陸氏就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有好些日子沒見的祁氏和薛瑾妍竟然出現在了大房的院子裏,倒是讓陸氏覺得稀奇。
“我說今日蘭兮身子大好,為何不見喜鵲叫,原來是你們要來。”想起那日祠堂的種種,陸氏忍不住拿話刺祁氏。
“大嫂這是說哪裏話,以前是妹妹年輕不懂事,還請大嫂不要計較。”祁氏今天上門也是清楚陸氏定然要刁難,可一想到薛瑾妍,就生忍了下來。
薛瑾妍是外嫁的姑娘,若是沒事兒,是不許回娘家的。所以這次回來,自然也是身負使命。
見陸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連忙從身後丫鬟的手上拿了一個盒子出來,“前些日子確實是我母親糊塗,大伯母不要跟我母親計較。我聽說蘭兮妹妹感染了風寒,特意尋了這大漠火參過來給妹妹調養身子。”
薛蘭兮體弱,平日就藥不離口的,人參靈芝之類的東西從來都沒少吃。幼年時候,就有名醫說過,若是薛蘭兮有造化,可以尋兩株大漠火參,磨成粉,每日服下,這樣兩株吃完之後,身子定然會大有改善。
所以,薛瑾妍的大漠火參是送的恰到好處。
陸氏結果那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大漠火參通體紅潤,猶如一支珊瑚雕刻出來的一樣,參須根根整齊,晶瑩剔透,一看就價值不菲。
可陸氏也隻是打開看了一眼,就將那盒子還給了薛瑾妍,“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何貴幹。”
見陸氏提起了話頭,薛瑾妍也不繞彎子,笑眯眯的說道,“我今日來,是想替人提個親,不知大伯母意下如何?”
“提親?給誰?蘭若?”陸氏是薛蘭若的嫡母,自然也是要管薛蘭若的婚事的,見薛瑾妍過來提親,她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薛蘭若。
“自然不是,大伯母容稟,我婆家有個嫡子,名叫杜之修,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家世也是配得上薛家的,所以,想提親蘭兮妹妹。”薛瑾妍的笑容,看上去要多假就有多假。
陸氏看著薛瑾妍和祁氏兩人,可算是明白了何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