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修是什麼人?二世祖一個,走馬鬥狗,花街問柳什麼不做?京中的貴戚之家,但凡有個女兒的,都對他避之不及。
薛瑾妍是哪兒來的膽子,跑到陸氏跟前替杜之修提親?
當她從江南回來,什麼都不知道不成?便是不知道,也得動動腦子想一想,她的父兄是景郡王,景郡王妃就是那杜之修親娘程氏的堂姐,稍一打聽,杜之修還不就原形畢露了。
“嗤,他?”陸氏冷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站著的祁氏和薛瑾妍問道:“你們是當我聾了瞎了?”
“哪兒敢,大嫂你息怒,這事兒並非是我們有意欺辱你們母女。而是事出有因,你且冷靜一下,聽我們一言。”祁氏見陸氏變了臉,連忙勸道。
“說,我倒是看看今兒個你們能說出什麼來!”陸氏啪的一聲,將茶杯擱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看著兩人,“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莫怪我臉麵都不給你們留。”
今兒個薛瑾妍和祁氏二人到了這院子裏,一口茶水也沒喝上,雖然心裏不高興,卻也不敢說什麼。
薛瑾妍笑著將那大漠火參朝著陸氏又推了推說道:“當日,蘭兮妹妹落水,在景郡王府裏,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男人救起,這事兒早就在京城中傳開,不管怎麼說,對一個女子,這樣的事情不是什麼好事。”
“沒錯,大嫂,我們也是為了蘭兮著想,一個女子名節受損自是難尋婆家的,杜之修雖然花名在外,但是杜家還不錯,您瞧瞧這大漠火參,可是杜家特意尋來給蘭兮補身子用的。想必,蘭兮嫁過去,也不會差了。”
祁氏也在一旁幫腔,“這事兒拖下去,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將蘭兮趕緊嫁了算了。”
“滾!”陸氏一揮手,將那大漠火參掀翻在地,“我們夫妻,便是再沒能耐,一個人參還是找得到的,用不著你們來這裏耀武揚威!”
“大嫂這是何意,我們也是為了你們好!若是耽擱下去,連杜之修這樣的都找不到,大嫂難道不著急?”祁氏見陸氏如此不領情,頓時也火了,薛瑾妍本來就是好意,若是薛蘭兮這事兒等到傳開之後,看誰敢娶這麼個女兒。
別等到時候再帶累了他家的幾個姑娘,她可要跟陸氏拚命。
“呸,不要臉的東西,還想著兩姐妹進一家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們能看上杜家,我們家可不敢高攀,誰願意嫁誰嫁,你若是真想跟杜家成個姻親,自己房裏不是還有個薛瑾姝麼,盡管嫁,我管不著,可是,若是打上蘭兮的主意,就給我趁早死了這個心思。”
陸氏狠狠的一口吐沫啐到了祁氏的臉上,罵的她一愣一愣的。
等到陸氏罵完,祁氏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別說薛瑾姝,就是三房的貓兒狗兒給杜之修她都嫌棄,更何況薛瑾姝。
見陸氏態度這麼堅決,祁氏拉著還想說什麼的薛瑾妍轉身就走。薛瑾妍回頭,看著陸氏的嘴臉,也隻好偃旗息鼓,跟著祁氏一起往外走。
祁氏氣的腦袋都要冒煙,一邊走一邊罵,“也不瞧瞧自己家姑娘是個什麼東西,配杜之修綽綽有餘,還敢挑三揀四,活該以後沒人要!”
“此事是我帶累了母親,原本我自己來就可以的,勞煩母親跑這一趟,還讓母親平白無故被人如此劈頭蓋臉的罵。”薛瑾妍也不悅,可是祁氏還是要安撫的。
祁氏怎麼可能怪自己女兒,剛想開口說話,就見薛蘭兮帶著素荷從花園回來了。
平日裏,薛蘭兮都是帶著折枝和碧心,今兒個帶的這個丫頭麵生,倒是讓祁氏忍不住冷笑,遠遠的就打招呼,“大侄女這是從哪兒回來的?身後這個丫頭眼生啊,咱們薛家是什麼地方,怎麼什麼人都往薛家領?”
薛蘭兮本沒看到祁氏,就算看到了也是打算裝作沒看到的,沒想到祁氏自己往槍口上撞,薛蘭兮笑了笑,帶著素荷過去行禮。隻是走了兩步,薛蘭兮眼尖的看到了薛瑾妍腰上的玉佩。
那個玉佩,不就是落水那天看到的麼?
薛蘭兮頓時明白,那天就是薛瑾妍推自己下水的。
那天,薛瑾姝被薛蘭兮搶了風頭,三房一向團結,薛瑾妍為了給妹妹出氣,推了薛蘭兮下水,讓她丟人,順帶嫁禍給豫王。卻不知道,薛蘭兮看到了自己的玉佩。
“三嬸嬸萬福,這丫頭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丫頭,這丫頭乃是外祖家怕我再被人推到水裏,特意送了個會武功的丫頭過來保護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