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蘭兮點頭,再次看向珍珠“若真是你害我,那我是定然要將你送入官府的,我們薛府,容不得心思惡毒之人。”
珍珠渾身一顫,她知道,這不是嚇她。老太爺已經開口了,若是她說出實情,頂多是個死!若是不說……她的家人一個也跑不掉。
“奴婢說。”珍珠將薛瑾姝要害薛蘭兮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地說了出來。
“這一切,都是瑾姝小姐安排奴婢做的,因為瑾姝小姐不想讓蘭兮小姐出現在大年初一的朝宴上,她擔心蘭兮小姐搶了她的光芒。”
“你胡說!”薛瑾姝站了起來,然後果斷跪在老夫人腳下。
“祖母,你要為我做主啊!若是我真的要害三妹妹,如何會讓她站在這裏?我若能放羊蹄草,我為何不放砒霜!隻有自己設下陰謀,才會不讓自己陷入危險。”薛瑾姝恨恨地看著薛蘭兮,“三妹妹,我真沒想到,你為了害我,竟然對自己下毒手,我真是錯看你了。”
薛蘭兮看著麵如寒霜的老夫人,慢慢開口,“珍珠,你接著說,你隻要實話實說,老太爺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會幫你向老太爺求情,饒你一家人流放之刑。”
“說奴婢同蘭兮小姐陷害你?怎麼可能!瑾姝小姐,奴婢手中有你親手給的銀票和字條!因為你擔心小六子買錯藥材,不放心寫了下來,讓他照著去買……這張字條,奴婢並沒有燒毀。”
珍珠淚眼迷蒙地看著薛瑾姝。接著說道,“奴婢不是為了要防備小姐你,而是當時太匆忙,所以忘記了,如今,它還在奴婢的荷包中。”
說著,她便解下腰間帶血的荷包,雙手交給陸氏。
薛清宴如何會讓母親的手染上這刁奴的血,他走上前,接過荷包,然後取出裏麵的紙條,交個了老太爺。
老太爺掃一眼,就認出是薛瑾姝的字跡,看來這事確實跟他的這個二孫女有關。
“你如今還要如何狡辯!竟然因為朝宴,就狠心害你妹妹,品行如此低劣,不要說是今年的朝宴,日後,隻要我不開口,你都休想進宮!”
老太爺尋常並不怎麼發火,可這生起氣來,便是往常最得臉的薛瑾姝也不由地瑟縮了一下。
“來人,把瑾姝給我關進祠堂,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放她出來!”老太爺肅聲道。
薛瑾姝這會兒才知道慌了,頓時大哭出聲,“這不可能!一定是薛蘭兮同珍珠一起害我!薛蘭兮你個賤人!你為了奪我的光芒,竟然下手害自己!你的心腸怎麼如此狠毒啊!羊蹄草的效果不會來得如此迅猛,我每次隻讓珍珠用上小小的分量,不可能會被人發現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自己做的!”
老太爺聽到此處,簡直怒火中燒,“你竟然連續下藥害蘭兮!如今還要狡辯!來人!快來人!關她進祠堂,三日不準用膳!”
這個不知所謂的蠢貨!
“父親!瑾姝年紀還小,一時鬼迷心竅,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吧!這天氣越來越冷,關進祠堂會將瑾姝凍壞的!父親……”祁氏也嚇壞了,連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她哪裏知道這件事竟然是自己的女兒做的,若是早知道,她如何能鬧到老太爺和老夫人麵前,可是她再如何悔恨,時間也不會倒流,這世上,哪裏有後悔藥吃呢。
老夫人看著哭求的祁氏和惶惶然的薛瑾姝,心痛難當,一把摟住薛瑾姝,“我看誰敢在我眼前帶走我的瑾姝!”
“你!”老太爺看著無理取鬧的老夫人,覺得實在是丟臉。
此時老夫人氣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我的瑾姝,我從小看到大,她一向心思純良,何時有過這種害人的想法!都是她們!一家子攪家精!你們不回來,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
她看著抽泣傷心的薛瑾姝,溫柔地撫著她的頭,“我可憐的瑾姝啊!你們這是要逼死我,才肯罷休啊!”
陸氏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心涼不已,她緩緩站起來,跪倒在老太爺麵前。薛清宴和薛蘭兮見狀,也一左一右地跪到陸氏是身後。
“父親,請將我們大房分出去吧!我和老爺雖然手上銀子不多,但是我們大房人少,一個三進的宅子,我們還是可以買得起的。如今,母親如此,傳了出去,老爺如何繼續做官?”
“你這惡婦!不但欺負我的瑾姝,眼下我和老太爺還在呢!你竟然想要分家!來人,給我掌嘴!”
薛瑾姝在老夫人的懷中偷偷笑著,祁氏也略微放心,隻要老夫人鬧,想來老太爺是會讓步的。
“你給我住口!”老太爺高聲嗬斥。
他壓著怒火看向老夫人,“我已經決定了,你快鬆手!不要在孩子們麵前繼續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