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咬了咬唇,“奴婢……”
“不好意思開口沒關係,讓婆子驗驗,不就知道了?”陸氏恨恨地盯著珍珠,竟然敢害她的蘭兮,她今日必要給蘭兮討個說法。
珍珠求救地看向薛瑾姝。
薛蘭兮輕聲笑道,“母親在問你話,你總看著二姐姐做什麼?莫非,你小日子來沒來,還要問二姐姐?”
薛瑾姝惡狠狠地看著珍珠,“大伯娘問你呢!你看我做什麼!”
老夫人冷冷地說,“珍珠!你可知罪?”
她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不是三房,而是瑾姝在害薛蘭兮。她是一定要保住瑾姝的,這個珍珠,勢必要犧牲了。
珍珠吃驚地看著祁氏和薛瑾姝,可是二人都避開了她的目光,她不明白,以前老夫人都是向著她的,因為她是瑾姝小姐身邊的人啊!為什麼老夫人突然變了。
“瑾姝一向疼愛你,讓你一個奴才無法無天起來,竟然敢害蘭兮!今日若是不嚴懲,他日有人效仿,這薛府還不翻了天!”
珍珠瞠目結舌地看著老夫人,老夫人這樣是讓她頂罪了?她環視一周,發現每個人都在惡狠狠地盯著她,她嚇得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薛蘭兮一點都不驚訝老夫人要用珍珠頂罪,畢竟她一向寵愛薛瑾姝。可是,她是絕對不會讓老夫人將此事如此輕易揭過去的。
於是,薛蘭兮淡淡開口,“祖父,我還有話沒有問。”
老太爺狠狠瞪了一眼老夫人,徐徐開口:“問。”
“珍珠,你每日那個時辰去取燕窩,是如何支開碧心的?”薛蘭兮看著沉默的珍珠,知道她還沒有放棄希望。
薛蘭兮轉而看向杜娘子,“杜娘子,或者我應該問你,你是如何幫助珍珠的?”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廚房人多手雜,若是有人誤用羊蹄草,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杜娘子,你可想清楚了,再來回答我。”陸氏淡淡開口。
“這羊蹄草,是放在奴婢的小櫃中,除了奴婢和珍珠,沒有人會動。午時廚房正忙,碧心熬藥的地方又在角落,奴婢隻需調開周圍的人,在讓碧心幫著奴婢取點東西,珍珠就可以得手。”杜娘子已經看出來了,這三房是定要找替罪羊的,無論如何,她也要保住她的兒子。
小六子此時已經渾身發抖,“小的不知道,小的真不知道這是用來害人的!是珍珠哭求小的,說腹痛難忍,又擔心瑾姝小姐責罰,讓小的去買了羊蹄草給她的!”
“珍珠!你還有何借口?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來人,給我拖出去打!”老夫人沉聲道。
她看著竟然沒有人上前,立刻怒視陸氏,“老大家的!你是已經聽不到我的話了是不是?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未等老太爺發話,老夫人已經將桌麵上的茶盞扔到陸氏腳下,“你……”她手指怒指著陸氏。
薛瑾姝見狀,趕快幫著老夫人順氣,“祖母,您消消氣,身體重要啊!大伯娘並不是不孝的人!”
說著,薛瑾姝還略有得意地看向薛蘭兮。
薛蘭兮自然知道薛瑾姝的意思,心下冷笑,麵上卻是溫溫柔柔的,“祖母,母親如何會不聽您的話,她隻是擔心二姐姐不忍心而已,畢竟二姐姐是您的掌上明珠,我們大房,不得不顧慮啊。”
陸氏開口道,“拉出去!杖……”
“杖五十!”老夫人冷冷開口。
見老夫人發怒,這次很快有人將珍珠堵了嘴拖了出去。
隻聽杖打在皮肉上的悶響,這邊小六子已經滿臉冷汗。
薛清宴神色微斂,走出去看了看,回來便開口道,“祖父,再打下去,也不必問了,恐怕這珍珠就被打死了。”
這打死了,事情也就查不清了。
“這種刁奴,死了活該!”老夫人神色平靜,目露凶光。
“帶進來吧!”老太爺開口道。
很快,渾身是血的珍珠便被人拖了進來。
薛蘭兮幽幽歎了一口氣,似乎在為珍珠可惜,“珍珠,你認罪吧!”
珍珠突然用手臂支起身體,“老太爺!奴婢什麼都說!什麼都說!是瑾姝小姐!”
老夫人忽然將老太爺身邊的茶盞丟到珍珠臉上,森然開口,“你最好是認罪!想想你的家人!”
老夫人感覺到身邊薛瑾姝身體的顫抖,她心疼得不行,開始毫不掩飾地威脅珍珠。
陸氏像是沒有聽到老夫人的話一樣,“珍珠,若你真是要謀害蘭兮,不光你要死,一旦送到官府,你的家人一個也逃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
“祖父,刁奴害主,是要全家受刑的吧!”薛蘭兮麵帶疑惑地看著老太爺。
老太爺看了薛蘭兮一眼,微沉吟道,“不錯!按律主凶當斬,家人罰為賤籍,發配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