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俯身道:“姑母見諒,我實在是擔心雲溪……”
“住口!”晉陽長公主怒喝道:“雲溪郡主的名諱也是你可以直接叫的?!賀仲麟,你也太沒有一點規矩了吧?好歹是一個親王,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薛蘭兮已經先一步走到了屋子裏,大夫與一幫侍女都在屋子裏等著。大夫見了薛蘭兮更是一怔,“這是……”
“大夫,雲溪她怎麼樣了?”薛蘭兮焦急地詢問道。
那禦醫歎息了一聲低聲道:“老夫才學淺薄,隻怕是袖手無策了。還請夫人另請高明吧。”
薛蘭兮陡然愣住,不覺出口道:“先生,您是宮中最好的禦醫了,若是您都說袖手無策,那您還想要讓我們去找誰來呢?”
晉陽長公主似乎是聽到了那禦醫的話,便忍不住哭出了聲,聲音嗚咽,聽著讓人難受。
薛蘭兮皺著眉頭,沉默片刻忽然想到了一人,於是薛蘭兮便道:“長公主不要著急。侯爺身邊有一位奇醫公孫先生,此人用藥雖稀奇古怪,但是的的確確是有幾分真本事的。長公主若是信得過蘭兮和靖王,這便請靖王前去衛陵侯府去找侯爺說明情況。公孫先生定然有妙計可以救治雲溪。”
還不等晉陽長公主出聲,靖王已經轉身離去:“等我!”
長公主還在嗚咽,薛蘭兮卻對長公主道:“長公主不覺得,此事奇怪嗎?”
“奇怪,這有何奇怪?!”晉陽長公主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薛蘭兮道:“你還是覺得,我錯怪靖王了麼?”
薛蘭兮知道自己此刻還不是與晉陽長公主說此事的時候,於是便自己思量了起來了。
奇怪,著實是奇怪的很。他們被刺殺,甄婉婷以權謀私借機想要除掉雲溪郡主,折枝意外逃脫,得到機會向在城門口巡防的靖王與季君珩求救。靖王趕來救了雲溪郡主,但是卻被誤會……而此刻,雲溪郡主卻忽然感染了傷口。
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一連串你的陰謀。他們看似書已經破了此局,但是卻遠遠沒有想到,一切不過是一個更大的騙局。
薛蘭兮冷笑起來,駱夫人不僅僅想要讓大順與羌蕪國的盟友關係破裂,更是希望靖王與晉陽長公主的關係破裂,從而讓靖王失去一個強有力的後援。同時,對雲溪郡主的愛慕,與得不到的怨恨,也會加深靖王的執念。誰也無法想到,一旦承受了這麼多的靖王,最後到底能做出什麼樣子的事情來。
薛蘭兮越想越覺得可怕,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靖王已經帶著公孫先生趕來了。公孫先生一襲白衫,行走飄逸,宛若天上仙人,忽然不似凡人,吸引了諸多婢女的目光。連晉陽長公主都不由得對他多看了幾眼,“你當真確定,此人乃是醫術高明的大夫?”
晉陽長公主湊近薛蘭兮,小聲詢問道。
公孫先生聽到了晉陽長公主的問話,笑吟吟地回過頭說道:“夫人說錯了,長公主不要誤解。在下不會行醫,隻會用毒。”
晉陽長公主聞言差點沒有被氣的昏過去,靖王也著急的看著公孫先生,催促道:“公孫先生此刻就不要胡扯了,快去給雲溪……雲溪郡主診治吧。”
薛蘭兮也道:“快去吧,公孫先生。雲溪郡主的性命,此刻可就握在你的手上了。”
“那在下便得罪了。”公孫先生也沒有帶什麼診箱,更沒有拿出絲線做什麼懸絲診脈,而是徑直坐在了床榻邊上,伸出手握住了雲溪郡主的手腕。晉陽長公主方才想要製止公孫先生,卻被薛蘭兮用眼神製止了。
“長公主此刻還是相信公孫先生為好。”薛蘭兮淡淡道。
不過片刻,公孫先生便站了起來,轉身不動聲色地走到了眾人麵前。他對薛蘭兮溫文爾雅的笑了笑,“夫人,屬下已經有結果了。”
“你可有把握治好雲溪?”薛蘭兮急急忙忙地詢問道。
公孫先生卻搖了搖頭,道:“夫人錯了。屬下的意思是說,屬下得出的結論是,雲溪郡主並不是什麼傷口感染了,而是被人下了毒了。”
“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