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長公主眼前一黑,便直勾勾地倒了下去。身邊的女婢們叫成一片,驚呼著把晉陽長公主扶住了。薛蘭兮也急忙過去看了看她,晉陽長公主喘著氣低聲道:“怎麼會被下毒?雲溪與人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就不能下毒了嗎?”公孫先生冷冷的反問,嘴角勾了勾道:“長公主殿下也把事情想的太過於簡單了吧?”
薛蘭兮吩咐奴婢們找了個凳子給晉陽長公主讓她坐下,薛蘭兮詢問道:“不知道雲溪郡主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一種叫不出來名字的異域毒。”公孫先生道:“毒性很慢,外表的症狀與炎症無二,但是卻足以讓人致命。”
薛蘭兮壓低了聲音詢問道:“那……公孫先生可有解毒的辦法?”
公孫先生瞥了一眼晉陽長公主,輕聲道:“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薛蘭兮嚴重閃過一抹疑惑,還是跟著公孫先生走到了門外。
“先生有話,就在這裏說吧。”薛蘭兮道:“晉陽長公主聽不見,靖王也沒有跟出來。”
公孫先生訕笑,“夫人諒解,屬下也不得不謹慎一些。畢竟此事涉及到一些不能透露給旁人的信息,所以還是想要先請示一下夫人才是。”
“你是侯爺的門客,若是請示,也不是輪得到來請示我吧?”薛蘭兮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公孫先生:“先生這麼信任我?”
“夫人在,就是侯爺在。屬下聽命於侯爺,自然也聽命於夫人。”公孫先生道:“這是臨走前侯爺讓屬下說給夫人的話。夫人這下,大可放心了吧?”
薛蘭兮心中頓時有些暖洋洋地,便點了點頭。公孫先生沉聲道:“熟悉乃是西域之人,幸而當年落魄至性命堪憂之時,得到侯爺的救助,方才能苟活到今日。侯爺乃是屬下的再生父母,屬下此生必當竭盡全力追隨侯爺。隻是此毒,讓屬下想到了一些不該想到的東西,因此覺得還是要知會一下夫人的好。”
“不該想到的東西?”薛蘭兮幽幽道:“那是什麼?你盡管說就是。”
公孫先生道:“屬下方才說過了,此毒乃是一種無名的異域毒。實際上,這種毒乃是流傳自西域的一種毒,而且是一種秘藥,尋常人是無法輕易得到的。所以,屬下想要鬥膽請問夫人一二句,下毒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薛蘭兮心中一沉,“你確定,此毒乃是西域的秘藥?”
“屬下的祖祖輩輩皆是大夫出身,恰好屬下的祖父曾經在西域的某個國家做過禦醫,因此對這種隻有那個國家極少數王族才掌握的這種秘藥了如指掌,得以記載在了綱目之上。所以,還請夫人告知一二。”
薛蘭兮一時之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有些混亂,她也沒有答應,更是不敢直接拒絕,隻是道:“此事我還沒有定論。但是我已經可以確定,對雲溪郡主下毒的人,乃是一個西域之人。並且,她的身份並不簡單。”
公孫先生眸光一凜,抿了抿嘴唇,恭聲道:“屬下|明白了。”
“那公孫先生可能解此毒?”薛蘭兮問道。
公孫先生點了點頭,道:“此毒並不難解,因此夫人不必擔心。隻是屬下有一不情之請,還請夫人允諾。”
“你說便是。”
“屬下不希望屬下會解此毒的事情,流出去。”公孫先生低聲說道。
薛蘭兮驟然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晉陽長公主與靖王也絕對不是多嘴的人。此事,包括你的身份,絕對不會有不相幹的人知道。”
公孫先生便點了點頭道:“多謝夫人。”
公孫先生隻是在這裏稍稍呆了片刻便回去了,此事薛蘭兮沒有對任何人說明情況,唯有晉陽長公主與靖王看懂了薛蘭兮的暗示,並未出聲。
不過到了下午的光景,季侯府上便有人說是來找薛蘭兮的。薛蘭兮出門,便看見一臉茫然的折枝,手裏提著個籃子。她見了薛蘭兮便道:“小姐,侯爺讓奴婢把這個盒子無比送到晉陽長公主府上來……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用意。”
薛蘭兮接過那盒子,道:“我已經知道此事了。”
說罷,她打開來盒子,從裏麵端出來了一小碗還熱著的湯盅,招了招手,找了個小丫頭過來道:“這個湯喂給你們家小姐吧,喝了就能好了。”
靖王見狀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攔著那小丫頭,硬生生從人家的手裏搶過來那一碗湯藥,語氣強硬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