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他們往賭局裏麵下的銀子可不少啊……
忐忑、慌張、失望……種種複雜的情緒開始慢慢在那些奴才的心頭縈繞。等祁旌奚第二次搬箱子進來的時候,那些奴才們百感交集的心又下墜了不少。
等到最後一次祁旌奚進來的時候,他們絕望了。因為祁旌奚身後,跟著唐易姝。
有個小奴才沒有控製好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見唐易姝跟在祁旌奚後麵進來的時候,小小地驚訝了一聲,“啊”地叫了出來。
“怎麼了?”唐易姝停下腳步問他,“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沒有!王妃恕罪,是奴才失態了。”小奴才趕緊跪下求饒道。心裏恨不得直抽自己耳刮子,罵自己怎麼那麼沉不住氣,“啊”什麼“啊”?有什麼好“啊”的?
不就是二十兩銀子嗎,銀子都是身外之物,都是俗物,沒了就沒了,有什麼好叫的?小奴才就這麼違心地勸著自己。
“算了,起來吧。”唐易姝見問不出個什麼,便沒有再深究了。
小奴才聽了這話,自然是千恩萬謝。等到唐易姝進屋以後,小奴才的臉開始耷拉下來了,現在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那就是:絕望!深深的絕望感積壓在他心中,這下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老天爺啊,他的二十兩銀子,半年的月錢啊!就這麼沒了。是是是,這些都是俗物都是身外之物,可是他再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了,他就是喜歡這些俗物!誰的身外之物不想要了,可以送給他。
唉,難受,恨不得痛哭。
屋子裏,唐易姝問冬青,“剛才那小奴才是不是下的注挺多的,我剛才見他看見我的那一刹那,臉都綠了。”皺巴的跟個苦瓜一樣,她估計那人不僅下注了,而且下的注肯定還不少。
果然,冬青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祁旌奚趕了出去。
原來祁旌奚見唐易姝進屋之後第一句話不是跟他講,這心裏隱約就有些吃醋犯酸了。剛才在偏院就是因為這個冬青,易姝就半天不肯回來。現在又是因為冬青,易姝的目光從進屋到此刻,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半刻,這還能忍?
心中打翻了一壇陳年老醋的祁旌奚,便立刻開口讓冬青出去了。
然後唐易姝就看見祁旌奚一臉幽怨地看著她,仿佛一個被背叛的小媳婦,嚇得唐易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由問道:“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祁旌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唐易姝身後,從後麵環抱住唐易姝,將頭埋在唐易姝的脖頸處。
唐易姝就這麼被祁旌奚抱著,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覺得這一刻的祁旌奚,像是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堅硬盔甲,露出來最柔弱的內裏,猶如一個需要嗬護的孩童一般。
這樣的祁旌奚讓唐易姝覺得有些陌生,但是這種感覺卻並不差。唐易姝抬起手反過去摸了摸祁旌奚的臉,柔聲問道:“怎麼了呀?”
“好想你。”祁旌奚悶悶地說道,“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昨個夜裏都沒有合眼。”
聽了這話,唐易姝不禁有些心疼,但是突然又想到小說電視劇裏麵的那種狗血而又感人的情節,不走不由問向祁旌奚,“那你昨晚怎麼沒有在我屋子外麵等我啊?如果你在我屋子外麵站著等我,說不定我到後半夜一心疼一感動,就讓你進門了。”
這話一出口,剛才的溫情氣氛頓時被破壞殆盡。祁旌奚也不出意外地愣了一下,唐易姝能夠明顯地感覺到祁旌奚原本有規律的呼吸猛地變了一下。
她剛才說的都是些什麼鬼話啊,唐易姝有些後悔,她說話怎麼一點都不經大腦,真是賊能破壞氣氛啊。
但是祁旌奚的腦回路也是更厲害一些,他稍微一滯,過後則說道:“我不能在外麵站一整夜,天這麼冷,我若是感染了風寒發熱,那就更得好幾天不能見你了。”發熱頭疼的,少說也得喝個五六天的藥才能好,那這五六天內,他就更不能和唐易姝有過多的親密接觸了,萬一傳染給易姝怎麼辦?
這不比吵架冷戰更讓人難受嗎?
好吧,唐易姝倒是被這個理由給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