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皇後是個精明的女子,要不然也不能在後宮穩坐皇後之位這麼多年,她隻有太子這一個兒子,奈何沒有遺傳到她半點精明,腦子不聰明,長得也平庸,喜怒哀樂什麼都擺在臉上,要不是她母族勢力強大,太子之位還真輪不到她兒子。
手把手地教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半分長進,就是有再大的怒氣,也不能一出金鑾殿就甩臉子啊。指不定太子上一秒黑了臉,下一秒就有人報告給皇帝了。
韋皇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也沒有心情去安撫自己的兒子了,“你父皇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你自己心裏不明白嗎?若不是你不好好規矩手底下的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收人家的錢做出買官的齷齪事來,你父皇如何會不惱怒?這宮中有多少隻眼睛盯著你,有多少人想把你從儲君之位上拉下來,你難道不知道嗎?”
“母後,那兒臣該怎麼辦啊?”太子雖然愚笨,但是麵對著自己的母後,他很是願意虛心求教,“兒臣真是看不慣祁旌奚在兒臣麵前蹦躂,母後你想個法子把祁旌奚的勢頭給壓下去。”
對於自己這個略顯愚笨的兒子,韋皇後也是無奈得很,“祁旌奚他隻能礙著你的眼,礙不著你的事,你跟一個洗腳婢的兒子較什麼勁?他不過是堪堪立了幾個小功勞,他就是功勞立得再多,有一個賤婢出身的母妃,他都不可能礙著你的路搶你的太子之位。你父皇就是想立,滿朝文武都不可能答應。你父皇故意在你麵前誇他,就是為了刺激你。”
“那依著母後的意思,兒臣就不管祁旌奚了?”太子還是有點不服氣。
“不是不管,而是招攬他,要讓他為你做事。老七也算是有幾分本事,若是能為你所用,也算是一分助力,不跟老六那個蠢貨似的,除了會攛掇你帶著你不學好,還會幹什麼?”韋皇後言語中,很是看不上六皇子祁隆陽,“你要把老七握在你自己手裏,他現在正得你父皇青睞,可不能讓老三他們搶了先。”
三皇子祁澎陽可跟祁旌奚不一樣,其母妃清貴妃為西狄公主,很是得皇帝的寵愛,三皇子又確實比太子聰明上幾分,自小背書都比太子快得多,在朝中的支持者也不少,若不是祁景行占了個正統嫡長的身份,這太子之位會是誰坐還真不一定。
所以相比於祁旌奚來說,韋皇後更為忌憚三皇子祁澎陽。
“母後,你還要我好聲好氣地去跟祁旌奚說話去收攬他?”太子祁景行很是不願意。
“你不收攬他,難道要讓老三去收攬他嗎?”對著自己的蠢兒子,韋皇後真的是恨鐵不成鋼,有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的腦子分一半給自己的兒子。
韋皇後好說歹說,太子才答應吃完午飯後往景仁宮走一趟。
太子散朝後去了皇後宮中,他們一直談論的祁旌奚則去了皇帝的禦書房。
“說吧,方才在殿上就看見你幾番欲言又止,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你最近的幾件事都辦得不錯,想要什麼直接開口便是。”皇帝對祁旌奚的滿意不是假的,所以現在很是大方。
這次沒有外人在,祁旌奚很是直接,開口就道:“兒臣中意一位姑娘,想請父皇賜婚。”
皇帝眼眸中的笑意淡了一分,宮中有什麼事情是能逃過他的耳目的呢?他倒是聽說了敬妃屬意吏部尚書家的女兒,也知道祁旌奚剛回來那日就去見了敬妃,他還知道祁旌奚從外麵帶回來了一個姑娘,一來京就病了,急吼吼地召了好幾個太醫。
就是不知道,他這個七兒子是要讓朕賜婚哪一個姑娘。
皇帝的心思百轉千回暫且不論,麵上依舊笑著道:“是哪家的姑娘,說出來,朕給你做主。”
“父皇也知道,兒臣刺殺突厥首領時受了重傷,若不是為人所救,這條命可能也就留在那了。那姑娘當時並不知兒臣的身份,卻依然對兒臣精心照料。兒臣對那姑娘心生愛慕,當時就立過誓言,回京之後必會娶她過門,還請父皇成全!”祁旌奚跪下叩頭,堅定地說道。
皇帝聽了祁旌奚求賜婚的人選,先前淡下去的笑意又重新濃了起來,還是個情深義重的。
唐易姝的身份早就有人呈稟過皇帝了,出身不過是一個農家女,見識倒是比普通女子多上幾分,可除此之外,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了。
“你貴為皇子,”雖然祁旌奚這個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是很重,但總歸是天潢貴胄,總不能娶個農家女為正妃,說出去豈不丟了皇室的麵子,皇室的門檻不是那麼好進的。皇帝繼續道,“那姑娘出身卑賤,與你做正妃是萬萬不行的,總要選個門當戶對的才行,你若是喜歡得厲害,便納她做個妾吧。隻是你要記得,正妃未娶,不可先弄出個庶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