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小心一點。”唐易姝聞言,先是愣了一下,心說這是有人在監視他們嗎?還是說有人想在祁旌奚等大半人馬走了之後對他們這些留守客棧的人做些什麼?
她心中惴惴不安,腳步頓在原地,不再繼續上樓,準備等那護衛的消息。
而其他人則在唐易姝身邊圍成一個圈,將唐易姝護在其中,護衛們腰間的佩劍均已出鞘,絲絲寒光在黑夜中亮起。
不多時,唐易姝聽見外麵傳來那個護衛的大喝聲:“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滾出來!”
隨後就是一聲慘叫,聽著是個男人的聲音,估計是被護衛抓住了。
這麼快?前後不過是倒杯茶水的時間,唐易姝手中的杯子剛碰到嘴唇,外麵那人就被抓住了,不知該說是護衛本領高超,還是那人的本事太弱。
“姑娘,人抓住了,是之前的那個陳老三,七皇子都放他回去了,不知道又在大半夜地偷摸過來是打的什麼主意。”護衛拎著那人的衣領,回來稟報道。
陳老三?這人又是誰?
紫鈴見唐易姝臉上閃過一絲茫然,趕緊給她解釋這人的身份,“姑娘,這人就是那晚另一半護衛大哥居住的那家客棧的掌櫃,當時說是咱們這家客棧老板娘的親戚,姑娘被賊人擄走之後七皇子將他們帶回來審問,發現他們與這家客棧的掌櫃並無太大的關係,而且對姑娘被擄走一事也著實是不知情,便放他們走了。隻是不知道他這次偷偷摸摸地過來,又在暗中窺探,是何居心?”
聽完以後,唐易姝露出了悟的神情,打量著對麵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說道:“說說吧,這大半夜地不在家裏睡覺,來我這做什麼?你是在幫誰做事監視著我?我隻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你可要好好地珍惜啊。”
這番話半柔和半威脅,好好說話的機會隻有一次,若是抓不住,接下去再受的待遇可就沒有那麼溫和了。
那人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打過交道,身上才被打的傷還在發痛,聞言立刻就哭天搶地起來。
一個男人,眼淚比女子流的還要多,還要快,“姑娘饒命啊,小的真是什麼不良居心都不敢有啊,小的冤枉啊!”
唐易姝懶得聽他說這些沒有用的廢話,臉色一黑,語氣立刻就嚴厲了起來,“沒有?說你居心叵測你居然還不認?那好,你自己說說,若是沒有目的的話,為何大半夜地到這邊來?可別說你是半夜夜宵吃撐了過來散步的。”最後一句是明顯的譏諷。
那人哆嗦著手,在懷裏摸啊摸的。
他這個動作引得周圍的護衛頓時戒心大增,直接拔出劍來,鋒利的劍尖指著陳老三,生怕他從懷中掏出什麼不利於唐易姝的東西,例如匕首迷藥之類的,喝道:“做什麼?老實一點!”
陳老三被吼得身子一軟,差點趴下,在懷中摸東西的那隻手抖得更加厲害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小的……不、不敢,隻是想請姑娘看個東西。”
他終於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雙手奉上。
那張紙皺皺巴巴的,一旁的白川柏先接過去,檢查了一下後才遞給唐易姝。
那張紙上寫著幾個歪七八扭的大字,難看得很,像是有人故意用左手寫得似的:王大川一家在城北五十裏的王家村。
唐易姝看了之後不明所以,這是在向他們告知某家人的藏身之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