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傻著去問唐易姝你說的話頂不頂用,畢竟唐易姝都能進來問話了,這點事應該也是能做主的。
於是李掌櫃便道:“姑娘,我跟你實話實說了,有沒有用那病雞我是真的不知道,負責采買的一直都是我的一個手下,跟了我十幾年了,我信得過他,這種事我一般都不過問。要說最近誰身體出現毛病了,大堂裏有一個夥計,前幾天老咳咳的,我嫌他招呼客人還咳咳的影響不好,就讓他在屋裏歇幾天,把病養好了再來。”
“你那個夥計住在哪你知道嗎?”唐易姝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夥計很有可能就是被感染了。
李掌櫃擺擺手,“這我哪能知道。讓我想想啊,還有後廚那個殺雞的老鄭,他好像也病了,好些日子都沒來了。我原先是不怎麼往後廚跑的,煙熏火燎的,嫌不舒服。是他家婆娘過來求我給她支點工錢,我才知道這人也病了的。”
殺雞的,這是跟雞有直接接觸的,要是被感染的話,肯定是第一個。
“還有沒有?”唐易姝追問道,見李掌櫃一副正在苦苦思考的表情,便沒有打擾他的思路。
而是把這兩個人記下來,招手讓門口守著的衙役進來,讓他去跟許縣令說先把這兩個人找到,找到以後迅速隔離起來,這兩個人的家人也要特別注意。
此後李掌櫃又一連說了好幾個人,都是後廚幫工的。說完以後又著急地問唐易姝,“姑娘啊,你看什麼時候能讓郎中給我把把脈啊,我現在覺得自己也有一點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啊。”
他方才想的時候,想起來的人越多,就越覺得自己危險,心裏直發毛。
但是唐易姝看李掌櫃的臉色,紅潤有光澤,說了這麼久的話咳都沒咳一聲,她覺得應該是沒染病,要是覺得哪不舒服,估計是心理作用。
不過她之前答應過人家,現在也不會言而無信,便道:“一會郎中來了我就讓人帶你過去。你最近吃雞了沒?有沒有接觸過活雞或者是跟雞有關的東西,要是沒有接觸過的話,應該就沒事。”
唐易姝說完以後就出去了,留下李掌櫃一個人在那苦思冥想。
回到正廳,唐易姝看見客廳裏麵坐著幾個蓄著山羊胡的老頭子,先前看到的那個小男孩,也就是許縣令的兒子也在,一個老頭正在給小男孩把脈。她覺得這屋裏少了點什麼,可是細細一想,她又想不起來,便把這奇怪的感覺拋之腦後了。
她估計這幾位應該是林水縣的郎中。
果不其然,許縣令一見唐易姝過來,就給她介紹,“唐姑娘,這幾位都是我們縣裏有名的郎中。”然後又小聲道,“我先讓他們給縣衙裏麵的人把把脈,這種事情,要從內部防範起來,您說是不是。”
不就是公器私用嘛,想給自己的家人謀點福利,還搞這麼一個官方的名頭。不過這事她也不好說什麼,隻好點了點頭。
她過去跟幾位郎中打了個招呼,跟他們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無外乎就是以前學的那些,戴口罩勤洗手之類的,能讓他們在給別人把脈的過程中減少被感染哦幾率。
其實郎中比普通人更容易感染,因為他們接下來差不多要與全縣的人有肢體接觸,其中肯定有已經感染雞瘟的,所以他們更要注意防範。
那些郎中看許縣令對唐易姝這個恭敬的樣子,以為唐易姝也是個什麼大人物,對於她說的話也沒有不以為然,而是仔細得記在心裏。
不然的話,要讓他們這群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去聽一個小姑娘的話,那絕對不可能。
囑咐完這些以後,唐易姝才終於想起來少了什麼,少了祁旌奚啊!便問許縣令:“七皇子還沒洗漱完嗎?”
“沒呢。”許縣令斟酌著說道:“要不我帶您過去?”
唐易姝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許縣令親自帶路,帶她去了後院的廂房。老遠就能看見一個房間霧氣騰騰的,許縣令把人帶到以後就知趣地走了。
而且許縣令不僅自己走了,他還把外麵守著的小廝也給帶走了。唐易姝無語地看著許縣令遠去的背景,這把人帶走是幾個意思,專門給他們騰場地嗎?
腦子裏都是什麼黃色廢料,難道她還會在這種緊急關頭跟祁旌奚來一發嗎?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