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之後,天氣漸漸轉暖,兮若閑來無事,便躺在庭院的搖椅上曬太陽。紫憂匆匆走來,道:“皇後身邊的海公公來了!”
兮若搖椅子的身子微頓,問道:“出了何事?”
“太子殿下被軟禁了!”
兮若驚坐起身,快步向正廳走去,紫憂緊隨其後。
“皇上龍顏大怒,要斬了太子爺,皇後娘娘命老奴前來請王爺進宮勸勸皇上。”海公公一臉焦急,就差沒拉著風無痕的衣袖。
兮若跨入廳內,問道:“爹,舅舅被軟禁,所謂何事?”
“郡主,您來得正是時候,皇後娘娘被太子爺氣得臥床不起,太醫給開的藥娘娘也不喝,誰的勸都聽不進,您幫幫忙進宮勸勸娘娘吧!”海公公一臉哀求,他知娘娘疼愛郡主,定也是希望見到郡主的。
風無痕思慮再三,道:“情況緊急,我們路上細說。”隨後便隨著海公公出門上了馬車。
“昨夜裏,太子爺在暖春閣裏被人抓到!”海公公一頓,似是有些難以啟齒,風無痕和風兮若疑惑的看著他。
“太子爺欲對安慶王府的二公子行顛鸞倒鳳之事!”
風無痕和風兮若大驚,若說是女子娶了便是,偏偏是男子,還是安慶王府的二公子,難怪皇上如此震怒。一時間馬車裏三人皆沉默不語。
進宮後,風無痕便急匆匆向禦書房趕去。風兮若隨著海公公來到皇後娘娘寢宮內,給床榻上的女子跪下行禮,道:“臣女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滿臉倦容,睜開眼睛,望著似君怡郡主般的容顏裝束,心裏不禁覺得甚是苦澀,若是君怡郡主那丫頭還在,自己萬不會在今日這般狀況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她勉強牽起一抹笑容,伸出手召喚兮若,道:“來,許久未見你這丫頭,到本宮這裏來,讓本宮好好看看!”
兮若乖巧應著起身,走到床榻前,皇後娘娘拉著她的手,道:“這模樣當真是生的越發俊俏了,像極了你的娘親!”語氣裏透著思念已逝之人的傷感。
兮若道:“皇後娘娘莫取笑臣女。臣女姿色平庸,哪及得上娘娘的萬分之一!”
皇後心情不似那般沉重,道:“你這丫頭,嘴巴倒是甜的很!”
兮若撒嬌道:“臣女說得是實話。”
皇後轉頭對旁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和兮若丫頭說說體己話!”
“是!”眾人應著退下。
待隻剩她二人,皇後娘娘才悠悠開口,道:“你太子舅舅的事,你該知曉了!”看兮若點頭,皇後繼續道:“現下局勢這般混亂,他卻出了這檔子事,本宮真是……咳咳……”又想起那不爭氣的太子,皇後怒火攻心,竟頻頻咳嗽起來。
兮若看著因餘怒未消而疲累的皇後,心下不忍,撫著她的胸口,勸慰道:“皇後娘娘該保重鳳體!太子舅舅本不是如此不堪之人,定是被人誣陷的!”
“誣陷?他都親口承認了,這個逆子!”皇後憤恨的錘了一下床榻,流下眼淚。
兮若挑眉,舅舅這個時候怎麼能承認?他是要把事鬧大嗎?
“若兒,你說本宮哪裏對他不住?事事護他周全,極力給他最好,如今,他就是如此回報本宮的?”皇後娘娘一臉哀戚之色,顯是失望之極。
“娘娘,如今不是埋怨太子舅舅的時候。就算太子舅舅真做了此事,為何會恰巧被抓了正著?這其中怕另有乾坤。”兮若道。
“對對,本宮不能亂了陣腳。那些人不就眼巴巴的盯著皇兒的位子,本宮不能如了他們的願!”皇後雖怒其不爭,但眼下是想法設法保了他再說,看著兮若一副淡定神色,欣慰道:“幸好,本宮還有你!”
“娘娘,這是臣女的本分!”兮若接過太醫開的安神藥,道:“娘娘將藥喝了好好睡一覺,臣女去勸勸太子舅舅!”
“太子被皇上軟禁在東宮,任何人不準探視!”皇後從懷裏掏出令牌,道:“你拿著本宮的令牌,本宮怕皇兒受罪,特意安排了人,不會為難你的。你好好勸勸他,和皇上低個頭,認個錯。”
“是,臣女明白!”兮若接過令牌,又和皇後說了會話。皇後一夜未合眼,又喝了安神的藥,很快就沉沉睡去。
兮若拿著令牌一路暢行無阻,進了黎博淵的內室,聞著滿屋子的酒味不禁皺眉,看著還在往嘴裏灌酒之人,許是一夜未睡,衣衫褶皺頗多,微微有些頹廢之色。黎博淵恍若沉浸在自己世界裏,兮若站在他身後竟也不知。
兮若心裏歎一口氣,往日極重儀表之人,今日也這般不顧。不過皇後顯然對於他照顧的極好,連酒都不曾短缺,隨調笑道:“太子舅舅真是好雅興!隻是這般獨飲少了諸般樂趣,不如若兒陪舅舅飲幾杯?”眼眸晶亮,似是真如她所言是來尋酒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