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若搖頭,道:“此人行蹤飄忽不定,輕功很是了得,我們的人未能跟上。”
風無痕和風兮澈驚訝,兮若訓練出來負責追蹤與反追蹤的人甚少會把人跟丟。若不是此人功夫極其了得,那就是城中有人接應。無論如何,有如此厲害的對手,對於風家來說都不是好事。
“老爺,太子殿下到了!”紫憂在門外道。
“請他到書房!”風無痕吩咐道。
“太子舅舅此刻來,怕是有什麼事!”兮若道。隨即三人轉向書房議事。
“議和使臣已回,玄月國同意和親,但是人選他們定!”太子黎博淵一看到他們,就急切的開口,顯然也是擔心若兒去和親。太子殿下長相清秀,渾身透著股書卷氣,輩分上是兮澈兮若的舅舅,但年紀比兮澈虛長兩歲,又是從小的玩伴,自是說話沒有了那種束縛。
“太子殿下莫急,先喝杯茶!”紫憂將茶奉上寬慰道。
三人落座,兮若道:“舅舅嚐嚐,這茶是大哥前幾日尋來的,味道清新獨特,留在齒間別有一番韻味。”
黎博淵看著他們都氣定神閑,絲毫不急,倒是自己有些沉住氣,歎一聲道:“你們倒是不在意,難為我在這裏替你們著急。”隨即喝了一口茶,有一絲苦澀,但咽下又有一絲甘甜,心裏讚道,果然是好茶。
“我知道博淵是擔心我們,但現下急也沒用。”兮澈調笑道:“我看這玄月國當真是想得好,娶了若兒,還得賠上整個雪舞當嫁妝。”
“隻是我們都能想到的事,為何皇上想不到呢?”風無痕疑惑,皇上繼位時是何等的睿智果斷,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效忠於他。
黎淵博臉上浮起擔憂苦澀,道:“父皇如今身子越發不如以前,越是如此就越發想要長生不老。近日劉丞相不知從哪裏帶來些道士,父皇吃了他們煉製的丹藥,身子竟比從前健碩了許多,父皇高興自是越發依賴劉丞相。我和母後勸過幾次,勸的凶了,竟被父皇當眾訓斥,說我和母後有謀奪皇位之意。”
“哎!”風無痕歎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太子,無可奈何。
兮若心裏盤算,如此皇上定是命不久矣,能繼位的人其實不多,但也不少。太子殿下本性善良,又喜舞文弄墨,她第一眼見到太子便知他不適合做那個位子,更重要的是他意也不在此。二殿下脾性暴虐野心頗大,總是仗著身份欺壓百姓,這種人最適合當傀儡,相信劉丞相也是看重這點,才與他走得頗近。安逸王因安逸王妃身子孱弱,隨於十年前遷往適宜養病的肅清河一帶居住,隻在皇上傳召時才回京。膝下一子,一個孫女,均與朝堂無牽連,因而安逸王雖有資格,但無條件。安慶王不同,雖在封地,但大兒子擔任刑部尚書,二兒子是兵部尚書兼護國少將軍,均身兼要職,而且在朝為官的大多是他的門生。隻是安慶王為人心胸狹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思及此,兮若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皇上是否收了你的兵權?”兮澈問道。現下兵權一分為四,有太子掌管的禦前軍,負責皇宮內外;二殿下掌管的京護軍,負責整個京城安危;安慶王二公子掌管的輕騎軍,負責圍剿亂黨匪類;再有就是父親風無痕手裏的鐵甲軍,駐紮邊境,以防別國偷襲。
黎博淵搖頭,若真收了,他怕是早被人暗算了。
“舅舅當真不想做皇帝?”兮若直直的看著黎博淵,想從他眼中看出一絲猶豫。
但是黎博淵卻是很坦蕩,道:“我誌在和心愛之人遊遍大江南北,翻閱天下古籍,若不是擔憂母後,我早讓了這太子之位。”言語裏頗有幾分無力之色。
“二殿下或安慶王做了雪舞國的皇帝,你們以為如何?”兮若繼續問道。
“二殿下戾氣過重過於自我,安慶王太過狹隘自私,若他們任何一人坐了皇帝,對於百姓都不會是好事。”風無痕道。
“安逸王,安逸王府世子或者安慶王的兩位公子如何?”
“安逸王及其世子多年不在朝堂,若推他們上位,怕引起朝廷動蕩;安慶王的大公子若說作為刑部尚書,尚且合格,作君王,沒有那樣的能力;若說這二公子,當真是不好說。”兮澈多少明白了兮若的意思。
兮若不甚明白,“這是何意?”
“這二公子,才能自是不凡,隻是有些荒誕不羈,常流連煙花之地,倒不知是真好這口,還是掩人耳目。”風無痕解釋道。
兮若皺眉,如此當真不好辦。抬頭不經意間看到黎博淵的臉色有幾分不自然,心裏閃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