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劫,不過卻沒有雷欲火的考量,隻是無法從湖中汲取到一絲水靈之力。也就意味著對抗這股威壓隻能依靠自己,扛過去則丹成,抗不過去則一顆金丹化為烏有,重頭再來。起來倒不像是劫難,隻是一道考驗而已。
高陽正則一身雖儲藏了無窮的水力,但與地相較完全是沒有可比性的。威壓無窮無盡,似乎永遠都不會完結,高陽正則內心也有些急躁起來。
對抗?順逆?高陽正則心思電轉,額頭上浮現絲絲汗跡。
已經有些精疲力竭的他還是強自將水神印祭在頭頂,心神也完全沉浸在水神印中全力操控起來。動則是洪流傾瀉,靜則如大地巋然;剛則化成堅冰無堅不摧,柔則隨心所欲變化其形,這就是水啊!
水靈之力似乎都有著自己的脾性,有的冰冷、有的沸騰,有的滯澀、有的靈動。它們雖然表現出來的狀態不同,但是誰都不能否認它們是水,堅冰、洪水、鏡湖、清泉,本質如一,表現卻是差地別。因為它們自身所處的環境不同,所以它們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形態。
那麼現在呢?地之威不可抗拒,那為何還要螳臂當車的抵抗著威壓呢?即便是洪水也衝不破山崖,即便是堅冰也會化為齏粉,但我是一麵鏡湖,任你如何壓迫,我自巋然不動。順而逆之,才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就像大禹治水疏通而不是一味的堵塞。
加深了對水靈的了解,修煉的層次更深一步,一顆泛著藍光的龍珠不知何時變作一汪幽深的潭水,綠幽幽的。沒過多久,烏雲散消,湖水複歸平靜。高陽正則終於是丹成化形,誌得意滿,站起身來活動一番手腳。有了人身的感覺就是好啊,他對這副身體也是十分滿意,沒有爆炸的肌肉但是充滿爆炸的力量。
一切妥當,高陽正則問道:“這就是修行路上的劫嗎?不過也不怎麼樣嘛!”
老黿搖搖頭道:“這其實是賜,並非劫。內丹之道乃是非常之道,奪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丹成之日自有地恩賜。但是丹成之後,卻是鬼神難容。雖駐顏益壽,一但到五百年後,就會降雷災打你,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躲得過,壽與齊,躲不過,就此絕命。再五百年後,降火災燒你。這火不是火,亦不是凡火,喚做‘陰火’。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髒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為虛幻。再五百年,又降風災吹你。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薰金朔風,亦不是花柳鬆竹風,喚做‘贔風’。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身形分解。所以大王還需多加心,丹成不過算是進入大道的第一步而已。”
高陽正則聞言卻十分熟悉,記得《西遊記》原著之中,須菩提祖師就曾經對孫悟空講了這麼一段話,並且還交給他一個名為《地煞七十二般變化》的躲避三災的方法。
按須菩提祖師的法,這三災隻能靠躲的,硬抗基本有死無生。想來無數修道之人一心想要結丹長生,可是真當結丹之後卻時刻提防著五百年一次的死亡威脅,倒也是可笑可歎。
“那你可有什麼躲避三災的法子?”高陽正則問道,這三災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懸在頭頂,不是鬧著玩兒的。五百年看似很長,可是對他們來,有可能睡一覺閉個關什麼的就過去了。
老黿無奈的道:“我們都是妖修的野路子,連正統的修行方法都沒有,何來的避三災的法子。不過如今大王想要得到此法倒也不難,如今隻要將彭蠡湖水神的職位拿下,他日上庭授官封祿。與庭上仙討教一個躲避三災的法子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我也能跟著大王沾沾光!”
高陽正則點點頭道:“這雖然也是條路,不過名山大川之間能人異士不在少數,想必懂得修行和躲避三災方法的人也不在少數,不見得非要上庭才行!”不知怎麼的他對庭有些諱莫如深,不過想到孫悟空和須菩提祖師,高陽正則的心活絡起來,但是現在寸步難行,想要抵達花果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些個山水之神個個領地意識極強,若是沒點交情,沒點路費,誰會讓你隨便過去呢?如果沒有這兩樣那就隻能靠運氣和實力了,自己一個丹成境界跟人拚實力,還真是沒那個自信。
不過當上水神之後會不會好一些呢,至少在走過別人山頭的時候還能一句:“兄弟,別動手!咱也是庭公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