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下一口粥,說話終於有了點力氣,“宸遠呢?”
“在高危病房了,你想去就在休息休息,媽帶著你去。”
她輕輕點點頭,很開心手術可以成功,眉宇間是沐過春風一樣的溫柔。
“你權阿姨說了,等宸遠康複了,咱們就跟著一起回國。”紀嵐舀起最後一小勺粥,喂到關雁爾粉唇裏。
“那餐館呢?”雖然來到S國的世界不長,但那畢竟也是爸媽幾個月的心血。
紀嵐語重心長的說,“我跟你爸呀,就是希望你能幸福,能和你的親生母親……”
紀嵐說著說著停下了口中的話,她的心髒劇烈跳動了起來,沒想到自己竟然說漏了嘴……
“您說什麼?我和我親生母親?”關雁爾平日裏就細膩敏感,她聽到母親的這句話,情緒更加激動了起來。
但紀嵐閉口不提,似乎並不想回答關雁爾了。
她知道母親一定是有什麼樣的苦衷,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但,這件事已經在她心裏結成了個結。既然母親不說,那等宸遠康複後,再慢慢調查吧。
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母親所隱瞞的這件事,一定很不簡單。
“在休息會吧,媽出去走走。”紀嵐看著關雁爾心事重重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告訴關雁爾。
“好,你去吧媽。”關雁爾答應了下來,剛才自己的那番質問一定是給了紀嵐難堪。
紀嵐從軟凳上起身,快速走了出去。
聽到門關聲,關雁爾的思緒又被拉回了剛才,到底母親要進行隱瞞的是什麼呢?
而自己真正的至親又在哪兒?
一串串的問題從她的腦海中蹦出,關於自己至親的事,已經在她的心裏打了個死結。
她一隻手扶住床扶手,借力坐直了上半身。
才起,虛弱無力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又重重的摔在柔軟的床上,弄的她後背生疼。
看來今天自己是起不來了,她隻好靜靜地躺在床上。
“您好。”一個醫生敲了敲門,帶著護士走了進來。
關雁爾總覺得這兩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但實在也想不起來那是誰。
男醫生輕抓住她的手腕,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
關雁爾棕色的杏眸對上了男醫生深邃碧藍的眼,那雙湖泊色的眼裏飽含著沐浴過春風的溫柔。
“宮……”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差點就要尖叫了出來,也忘了抽回在宮逸凡手指輕輕握住的自己的細腕。
他怎麼會在這裏?
關雁爾這輩子都不會忘不了這雙眉目,有時像個惡魔,擁有著讓人恐懼又沉迷的魔力,可有時又溫柔的似水,那一團深不見底的潭水,快把人吞了進去。
宮逸凡眉目見浮現一絲驚喜,萬萬沒想到關雁爾竟然可以認出自己。
她降低聲量,詢問著麵前的男人,“你怎麼會來?”
口罩下的薄唇動了一下,“聽說你輸了六百毫升的血?”
“嗯。”,萬萬沒想到宮逸凡的消息竟會如此靈通。
宮逸凡裸露在外的眉毛微微皺在一起,權宸遠怎麼可以舍得讓她受這麼大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