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顯而易見,會用這種木材,又能與謝瑤扯上瓜葛的人,也就隻剩下杜氏了。畢竟不認識沈臨風之前,謝瑤隻是個長的好看些的普通姑娘,就算偶爾可能遇到一些心懷不軌的臭男人,他們也不會如此周折的雇傭黑衣人買那樣難得的迷藥來擄人。
沈玉華覺得有九成九的可能,是杜氏為了報複世子爺,這才劫走了瑤丫頭。回京的路上,他無數次在心裏唾罵杜氏卑鄙無恥,可又有什麼用呢?
沈臨風卻還不知道謝瑤被劫持的事情,正帶著大部隊,押解俘虜班師回朝。一路上,他受到了無數百姓的夾道歡迎。
而清河縣的新惠鎮上,久久不見謝瑤歸家的孟氏終歸是放心不下,扯著謝文良一塊兒到縣城的府衙裏去尋人了。
當初謝瑤離開的時候,曾和趙蘊華白少鴻夫妻倆說,大約半月的時間就能回來。可現在卻一拖再拖,他們倆也著急了。
雖然是受人之托幫忙隱瞞,但那到底是人家的父母,他們又不能確定謝瑤究竟是去幹嘛了,是否安全,若是出了什麼事,所造成的後果他們夫妻又該如何承擔?
就是孟氏不來找他們,他們也要去找孟氏說清楚了。可話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就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沈臨風讓小胖送來的。知道謝瑤去邊城的時候為了趕時間,騎馬傷了腿,沈臨風心疼不已。因此回程的時候,他特意囑咐謝瑤不必心急,他會安排好一切,謝瑤隻要安心的坐在馬車上悠著回家就好了。
看了沈臨風的信,白少鴻終於知道了謝瑤的去處。但該找個什麼借口,才能在拖延出足夠時間的同時,讓謝瑤的父母兄弟不起疑心呢?
白少鴻有些發愁。趙蘊華看到自家夫君掐的眉心都紅了,忍不住上前詢問。得知事情的經過,趙蘊華也沉思起來。
在孟氏和謝文良找上門來之前,趙蘊華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
看著莊嚴巍峨的縣衙,孟氏和謝文良著實有些打怵。雖然他們是來找閨女而不是打官司的,不需要上堂辯駁作證或者被審訊,但老實厚道的莊稼人,心底裏總是對官家存著深深的畏懼。
好在這些時候通過做生意的鍛煉,對於自身的緊張情緒,他們已經能掩飾的很不錯。
閻王易見小鬼難纏,這個道理孟氏和謝文良都懂,因此在看見府衙門前的兩個官差十分麵生的時候,孟氏端著笑臉上前詢問,然後給兩位官差手裏各塞了一錠銀子。
“還得勞煩小哥去通報一聲。”
見孟氏和謝文良麵相老實憨厚,穿著雖然不算富貴但出手比較大方,兩個官差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點點頭,另一個轉身進門去通報。
不多時,白少鴻親自出來迎接。
跟在白少鴻後麵去通報的那位官差臉色不大好,連站在門外的那位官差,亦是如此。這兩人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竟然能讓縣令大人親自出來迎接,他們竟然還收了人家的銀子,簡直就是找死。
看到孟氏和謝文良絲毫沒有提及剛才的事情,兩人又稍稍寬了寬心,都暗暗想道,若是待會兒有機會,這銀子還是退回去好了。要是退不回去,下次可得擦亮眼睛,再不能做這樣的蠢事了。
孟氏和進了縣衙後院,喝了茶水,與白少鴻寒暄過後,便有些坐立不安了。不是說瑤瑤就在縣衙嗎?當初說是小住,可這都半個多月了,也該回家了吧?
“兩位是來找瑤瑤妹子的吧?”見狀,白少鴻也不和他們打太極,直接說道:“瑤瑤妹子來縣城半個多月未曾回家,你們做父母的擔心也是正常。這事兒是在下考慮不周,先給兩位賠個不是了。”
“豈敢豈敢。隻是不知瑤瑤現在……”出門在外,謝文良還是挺男人的擋在前頭。
白少鴻臉上帶著歉疚,解釋說:“內子懷孕卻身體不好的事情,想必兩位也有所耳聞。本來經過治療,已經恢複的很好了,但前幾日卻又開始噩夢纏身。”
“雪災過後縣裏事務繁雜,內子隻好麻煩瑤瑤妹子陪她去寺裏求個安心。哪知寺裏的師父說,內子的情況實在不妙,必須在寺裏的小院裏清修七七四十九日方可。但讓她一人在那我著實放心不下,因此便拜托了瑤瑤與內子做個伴兒。”
“未能提前與兩位打招呼是我的不是,還請兩位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