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沒有誇口,她確實能治好沈臨暉的腿。雖然沒能把前世爺爺的醫術學到手,但空間的木屋裏有一本醫書,上麵記載著如何利用空間靈泉水和溫泉水,以及一些稀有藥材治療粉碎性骨折,而且方法有好多種,最後達到的效果相差無幾,但過程嘛……
自然有最輕鬆簡便的,也有痛苦艱難的,而對於沈臨暉,謝瑤當然得選擇後者。
看過沈臨暉的傷處,謝瑤微微皺起了眉頭。
自從斷了腿,沈臨暉見過無數大夫露出相似的表情,每次,他都會大發雷霆,但麵對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沈臨暉無論如何也要保持風度。
反正他早就不對自己那條腿抱有什麼希望了,那麼多老大夫都束手無策,何況是個小姑娘?不過,就算她治不好自己的腿也沒關係,隻要她留下來陪著自己,至少他的心情會很好。
“公子,請恕我直言。”謝瑤抬頭,眼神清澈:“若是在您最初受傷的時候,我確信自己能夠很輕鬆的治好。但現在拖延的時間太久,又經過許多不同的大夫用藥,恐怕……”
沈臨暉眸色一暗,帶著些不甘又有點頹喪,勉強扯住一抹難看的笑來:“沒辦法了是吧?”
若是換了不知情的姑娘,看到一個帥哥用這樣委屈的語氣說話,大概早就聖母心泛濫心疼的不行不行了。但在邊城那段時間,她早就從薄荷和白果的嘴裏知道了沈臨暉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就算她們不說,從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裏,謝瑤也能看出此人究竟品性如何了。
“那倒不是,隻是想要痊愈,公子大概要遭受很大的痛苦了,就是不知道公子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話要是換了別人說,恐怕又會召來一番辱罵毒打——敢看不起本公子?活得不耐煩了!
可同樣的話從謝瑤嘴裏說出來,沈臨暉卻隻覺得這姑娘著實是善解人意,看看,給自己治病,卻還擔心自己受罪。果然人美,心靈也美啊。
在自己喜歡的姑娘麵前,沈臨暉覺得自己必須拿出應有的男子氣概來,一點疼痛算什麼,要是連這個都怕他還算什麼男人!何況,躺在床上這麼久,在幾乎絕望的時候,竟還有人能治好自己的腿!
對比以前的意氣風發,和現在的頹廢喪氣,他當然要選擇前者!
“無礙!隻要能把腿治好,再疼本公子也忍得住!”沈臨暉說的豪氣衝天。
謝瑤點點頭,看向沈臨暉的眼神裏充滿了崇拜,把沈臨暉高興地忘乎所以。以至於謝瑤用匕首深深割開他腿上的皮肉時,他反應慢了半拍才開始不顧形象的鬼哭狼嚎。
這個時候,還不曾有開刀手術的說法,也沒聽說過有術前麻醉劑,所以,不好意思了沈二少,隻好勞煩您暫且忍耐一下嘍。
雖然空間裏有麻沸散,但是藥三分毒,像是沈二少這麼堅韌不拔英勇無畏的男人,一定能輕輕鬆鬆扛過去。
好在動手治療之前,謝瑤讓沈臨暉派人把守著房門,不許任何人中途打斷。還提前支走了準備守著兒子的杜氏,否則,現在她一定被杜氏拿刀架著脖子,說自己謀殺了。
清洗,接骨,縫合,上藥,最後給疼暈過去的沈二少喝了點靈泉水。他現在可不能死呢,不然豈不是壞了自己的招牌。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有靈泉水和空間的複元丹,不出一個月,沈臨暉的腿一定能和以前一樣完好無缺,站起來活蹦亂跳,想去哪裏去哪裏。
隻不過,在縫合之前,謝瑤在沈臨暉的傷口裏做了點小小的手腳,不會妨礙到腿骨的愈合,但是……
在謝瑤為沈臨暉治腿的同時,沈玉華和徐穆清,帶著薄荷白果以及扶風,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來。
劫持謝瑤的人做的很幹淨,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但最後,卻敗在了那把匕首手柄的木頭上。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粗心,若是沒有沈玉華,這事兒真的是沒有任何破綻。偏偏遇上了沈玉華,都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這話還真沒說錯,因為沈臨風和沈臨風母親的緣故,沈玉華對後來居上的杜氏進行了最為深入的了解。
匕首的刀柄是用一種叫做黑鐵梨的木材製成,木質堅硬,顏色漆黑,使用的時間久了會散發出淡淡的梨花香味。這種木材隻有大夏朝最東邊的一座大山上有,不算稀缺,但很少有人喜歡。
畢竟雖然有香味,可香味卻並不明顯,而且因為木質堅硬難以雕刻繁複精致的花紋,顏色還不招人喜歡。
但沈玉華知道有一個人不一樣,她很喜歡用黑鐵梨木製成的家具,盡管那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來運送製作。就算是這樣,外麵的人看到她用的家具都是這種並不名貴的木材,還會誇她低調不張揚,節省會持家。真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