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硯與鍾子謙點點頭,緊接著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大體方向是可以的,不過我這邊兩萬人渡河,要保證不被對方發現,就很難做到。你說的化整為零很好,你看,我們能不能……”這是淳於硯的聲音。
淳於硯說完,鍾子謙也開口道:“我這邊倒是問題不大,之前探查地形的時候,就發現西梁人對這麵天然形成的峭壁很放心,幾近垂直,沒有任何坡度,下麵是深水,上麵沒人接應的話,翻過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沒關係,有我最新研究出來的工具,這都不是問題。就是之後的信號彈,在通知自己的人的時候,也有被敵方發現提前收到預警的可能,這個事情,我們還得商榷一下。”
三人這麼商討著在最短時間內打敗西梁的計劃,一商討,就商討到了第二天。
這場雪,一直下了三天才停下來。厚厚的大雪給了滿懷希望的農民們重重的迎頭一擊,因為不想也知道,剛種下去沒多久的種子,肯定都被凍死了。
上柳村的人們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哪還有心思讓孩子去念書?於是村子裏的私塾就變得冷冷清清了。謝老爺子這麼多年一直就在私塾裏當教書先生,突然間一個學生都沒有了,他不僅為即將空下去的荷包發愁,心裏也覺得空蕩蕩的。
本來學生都不在了,他這個夫子也就沒必要過去,可謝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自己的“事業”淪落至此,還是想在學堂裏尋找心靈的安慰,這幾天天天都盤桓在學堂裏,直到晚上才離去。
謝老太太心裏的小九九,是不敢和謝老爺子說的。但老爺子不同意,這事兒也辦不成。她想了又想,決定先去謝明禮那兒探探口風。要是謝明禮自己也有這個意願,她再去勸說老頭子。
嗯,說幹就幹,這事兒不能拖。雖然村子裏老頭子和謝明禮的血緣關係最親近,但難免不會有其他謝家人眼紅謝明禮的家產,心懷不軌。
謝老太太這麼想著,就扭著老腰拍響了謝明禮家的大門。
謝明禮夫妻倆正在家裏聊天,說起謝瑤在村子裏弄的這個果園,還有謝文良買下的那個田莊,剛上手就遭了這麼大的災,不知要損失多少,估計已經焦頭爛額了,不然謝瑤不會這麼久了都不出現。
兩口子心中擔憂著,還說他們若是需要幫忙,他們家裏到還剩下些銀子,興許能幫扶一二,就怕謝文良和謝瑤心太實,不肯接受。
突然外麵就有人敲門,聽聲音好像還挺著急。謝明禮夫妻倆對視一眼,以為是謝瑤那兒果真出了大事兒,來尋求幫助了。
結果謝明禮一開門,看見來人是謝老太太,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你來幹嘛,我家不歡迎你!”謝明禮一臉不爽的看著謝老太太,堵著大門也不讓她進去。
換了平時,謝老太太被謝明禮這麼直接的嗬斥,早就滾在地上大聲哭嚎栽贓謝明禮不敬重兄嫂目中無人了。可今天,她卻仿佛沒聽見似的,笑嗬嗬的跟謝明禮打招呼:“明禮啊,我就知道你在家呢。你媳婦兒咋樣啦?嫂子我來看看她。”
說著,謝老太太就去推謝明禮,想進去。本來嘛,她覺得她都這麼溫言軟語了,也算是先低了頭,給足了謝明禮麵子,那她這輕輕一推,謝明禮也就該順勢放她進去了。
誰知道謝明禮才沒那麼好糊弄,他看見謝老太太對他笑,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雞皮疙瘩能掉一地,堅持擋著大門不讓謝老太太進去。
謝老太太一看,火氣就上來了。但想想自己要說的事情,還是咬著牙忍了下去。哼,就讓你暫且再得意幾天,等老娘把銀子弄到手,誰還稀得搭理你啊!
“明禮啊,上次是嫂子嘴笨,不會說話,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和我老太太一般見識了。我是真的擔心弟妹,想看看她。”謝老太太竟然把姿態放的這麼低,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饒是謝明禮,也愣怔恍惚了。
薛氏見謝明禮出去以後外麵有聲音,卻不見人,就跟了出來。雖不知道謝老太太想幹嘛,但她了解對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於是將謝明禮拉到一邊,說:“是嫂子啊,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謝老太太見狀趕緊溜了進去。
謝明禮不明所以,臉上就不高興了,薛氏悄悄解釋:“大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萬一凍冰了,說不準能訛上咱們。再說,人放到家裏,說什麼也不會有外人聽見。”
謝明禮一想,也是,隨即關緊了大門,和薛氏一塊兒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