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到周末時和文樞攤牌。我愛的人始終是季南風,否則不會一直心心念念著他,這是我想了幾天的結果。課上還因為發呆被任課老師拎到了後麵去站著。
何江這逗逼還偷偷傳了我紙條,結果還沒傳到我手裏,被任課老師同樣提到了後麵站著。
完了以後又被班導叫了去,說是不準影響我學習。這是他被訓話放了回來以後原封不動地說給我聽的。
他道,紙條上寫的是,本大爺今晚要lol,小琲陪我接戰不?請你吃飯。
我笑的前仰後合,道班導也有惜我之時。結果變成我請了路銘一頓飯,安慰他所謂的小心靈,外加一個路銘這個吃貨。
文樞又沒來,打電話也泛泛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如果這麼長時間我還沒發覺文樞故意的疏遠,我就真的是個白癡了。他以為不與我聯係,就一切都算了嗎?猶豫了會,要攤開牌來,電話裏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
我黯然地放下手機,想了想,估計我與文樞如今的心都不在對方身上了。畢竟前一段時間,流言裏對我的侮辱他都無動於衷。
那個陌生男生回去後又不知從哪搗鼓來我的遊戲號,和我們組團打,打著打著,他突然發來一句,流言是沈瑗散布的。
我盯著屏幕,看遊戲裏的自己被打的落花流水,血條哧哧往下降,頓時失了興趣。冷靜了一夜,黑著眼圈,第一次不是因為lol。
周末還在睡覺時南風的電話就催醒我了,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看了下時間,已經9點了。南風隻說了一句話,意式街,廣場。這是我們之前常去的地方。
我低咒了一聲,南風吃準了我會去的,一句話都不多說。
出門時老媽還絮叨著讓我早點回來,順帶把南風帶來吃飯,心裏翻了個白眼,連連答應,老媽不會真把南風當親兒子了吧?!
天氣蠻好,略有些小燈刮得刺骨,我縮進出租車裏,和師傅道了地址。
廣場上有許多鴿子,灰的,白的,灰藍的,甚至是黑的,這些小東西蠻招惹人喜歡的,它們並不怕生,歪著小腦袋咕咕,咕咕地打量我。三三兩兩的閑人拿著麵包屑喂它們,季南風就是其中一個。
他手裏拿著一袋麵包,撕成一小片一小片,骨節分明的手整潔幹淨,鴿子頭一點一點的在他手裏啄著。陽光細碎,墨發被微微吹起,眉眼微垂,密長的睫毛下一汪淺影。我最近總會仔細在心裏描摹他的模樣,像許久沒看過他一樣。
正傻傻盯著他看時,他唇角一翹,抬起頭來:“看夠了沒有?”
畫風一轉,我無語地朝天白眼,撇撇嘴:“誰看你,你讓我來幹嘛?”
他站起身來,鴿子撲棱棱地飛遠。如刀削般的深刻五官的輪廓逐柔和起來,可眼眸裏的淩厲卻幽幽地深藏眼底。
我被他盯得有些發窘,轉過頭不想看他:“別說你叫我來就是喂鴿子的?!”
他不置可否,拿著麵包走近,塞到我的手裏:“嗯,就等你喂它們呢。”說著就把我的包拿過去,將他的圍巾繞到我的脖子上:“出門也不多穿點。”
抬頭微撞到他的下巴,我驀地想起那晚被他吻得滿口煙草味,不覺臉微燙,脫口而出:“以後不準抽煙,你以前從來不抽的!”說完我便更囧了……
他低頭看我,眼裏忽現挑逗的笑意,神色溫柔:“好。”
我皺了皺鼻子,有點受不了季南風這樣溫柔的神色,見慣了他那張淡定的臉,這樣溫柔的他讓我有種想撲上去的感覺……
我跑到鴿子邊,暗罵自己腦袋抽風了。這些鴿子很機靈,撲棱棱地都飛到我身邊討食吃,我被一隻鴿子啄得手心發癢,忍不住笑起來。有的鴿子歪著頭奇怪地看我,又轉入爭食的行列裏。
我正喂得盡興時,季南風拍拍我的肩:“你和文樞分了麼?”
我縮回手,拍拍手上的麵包屑,站起來:“還沒有,不懂怎麼開口……打算今天就和他攤牌的,可早上打他手機一直關機。”
聽我這樣說,他眉眼間滿是冰冷,眼光落向遠處:“因為他沒空理你。”我皺著眉頭不解地看他,他便又道:“他正忙著約會,本來讓你來就是讓你看清楚,死了心,可看你的模樣,不用我再推波助瀾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