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被劈死了,趙鵬嚇得跪在了地上尿了褲子,兆宇早就看他不順眼,一刀上去結果了他的性命。卻不想一回身便在丞相府的守衛中看見任燃手持尖銳的劍直直的衝向蘇敘,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兆宇想飛身過去也來不及了,但隻要蘇敘躲過這一下,便有無數的侍衛衝上去怎麼也能製服住任燃。任燃持劍,悄悄湊在蘇敘最近距離內,這才發動了進攻,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可蘇敘的身手也不差,怎麼也不會輕易就中了這劍,偏偏任燃的劍直直的戳進蘇敘的肩膀裏,蘇敘一動不動,似乎像是故意迎上去一般。
這下輪到任燃驚訝了,他眼裏滿是血紅,卻怒吼道:“你為什麼不躲,你是不是可憐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蘇敘吐出一口血,笑笑:“我知道皇上做出了對不起你們任家的事情,如果這一劍能讓你覺得好過點,我便受了又有何妨?”
任燃苦笑不已:“你與他終究不一樣,是我錯了。”
“來人,拿下他!”兆宇衝過去一邊扶住蘇敘,一邊指揮他們拿下任燃。蘇敘抬手:“放他走,他是有功之臣的子嗣,不許通緝和捉拿!”
於是浩蕩的大軍中,任燃就這樣毫發無傷的離開了,而蘇敘吐一口血,濺在雪白的衣襟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兆宇率先下跪,繼而是群臣,然後是三軍,回聲在禁城裏久久回響。蘇敘擦了擦嘴角的血,握著肩膀笑了。這就是他要好好守護的江山,得來不易,便更加珍惜。
任燃一路失魂落魄的走著,顏笙便一路跟著,牽著兩人的馬。任燃停住腳步,顏笙卻一頭撞了上去。
“別跟著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任燃淡漠說著,聲音裏沒有絲毫力氣。
“那你跟著我走吧。”顏笙一把牽住任燃的手:“公子給我放了假,我想去塞外走走,看看藍天白雲和草地,遍地的白羊和天鵝……”
任燃看著顏笙,她褪去了黑色的衣服,換一身粉白色的裙裾,頭上著一直蝴蝶形狀的珠翠,竟是女兒家的嬌媚。是不是沒有了恨的人生都是如此的快樂和歡愉,那麼自己也可以嗎?
任燃緊了緊手中的手,任由著顏笙拉著自己上馬,兩人並肩而行,噠噠的馬蹄聲濺起一路繁花。
新皇登基,迎娶花扶入宮,世人皆說著皇帝也是有真情,即便是個煙花柳巷的女人,也能得了皇上的心,就此麻雀變鳳凰,飛上了枝頭。
可隻有花扶知道,即便一眾宮女圍著自己喊娘娘,即便自己當真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男人的心。又或者說,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蘇敘,如今的他更不可能愛上任何人,他是一個國的王。
長孫卿再度踏上了旅程,他年紀稍大了些,更不愛待在一處垂垂老去,他想要多看一看這天地間不同的景色,看一看各種新鮮的人和幼稚的孩童,更是替蘇敘看一看民生疾苦。
蘇敘知道,長孫一族心懷大愛,特意立了一座碑來記載其事跡,千年不滅。
沈攸寧解散了江湖中的各色人物,蕭炎直說:“可惜了,本以為你成為君主,我成為江湖中的盟主,各自稱霸一方,沒想到你到底還是沒那份心思,白白浪費了一身的才華和能力。”
沈攸寧一頭銀絲如雪,歎息道:“我老了,叫大家到一處玩一玩,大將旗鼓捐贈一些銀兩,免得成為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就好了。哪敢來那麼多心思當皇上,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就是一個,我就已經費盡了心思……”
蕭炎隻覺得甜的發膩,忙捂著腮幫子走人:“罷了罷了,你這一入紅塵便再也沒有了回頭路,哪有半點當初的雄心?”
沈攸寧也不辯解:“慢走不送,替我和眾位說聲抱歉,在京都和江南隨便吃隨便喝,最好把我吃成個窮光蛋才好,我也就放心了。”
蕭炎遙遙的罵了他一句:“怎麼可能,把你吃成窮光蛋,下輩子吧。”
流素伸了個懶腰:“攸寧,快過來,你兒子又踢我呢。”
沈攸寧端著一碗羹湯:“來了來了,我來聽聽。”
將羹湯放在桌子上,沈攸寧將耳朵貼在流蘇的肚皮上,正被肚子裏的孩子踢了一腳,大喜:“厲害了,看起來倒像是個活潑的小子,若是小子等你出聲便吊著打一頓。”
流素吸溜吸溜喝著湯,嘖嘖嘴:“若是個調皮的不行的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