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那癖性又來了,襲若抬手便是一推,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剛才那認真沉默的樣子,還以為是變了一個人呢!
“走開,別弄壞我的琴,我可是要帶走的。”說完就要向外走,至於其他的衣物頭飾,冰兒會收拾妥當的。
剛走至門口,後麵便傳來錦子銘的話:“襲若,終其一生,錦子銘會盡力護你。”
錦子銘比誰都明白襲若的痛楚和倔強,若她要走,誰都攔不住,或許她本不願,但是為了姑母,她一定會去,因為爺爺錦拓曾經說過,姑母唯一的心願便是她隨父而去,她亦是為了姑母這最後的心願。
“表哥,謝謝你。”再次揚起笑臉,卻並未回頭,午後的陽光從門口射進來,映在臉上,襲若知道,表哥一定會做到。
抱著琴沿著從小便和表哥嬉鬧的回廊,心裏的不舍再次湧現,襲若加快了步伐,直至走到了外公錦拓的房間。
“是襲若嗎?進來。”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
推開門,襲若走了進來,隻見錦拓靜靜的坐在桌子的一旁,手中是一杯茶水。
“外公,襲若是來道別的。”說完,襲若便屈膝跪了下去。
“襲若。”錦拓忙站了起來,欲扶起自己的外孫女。
襲若沒有起來,放下手中的琴,隻是拉著外公的手:“外公,襲若要走了,您護了我十七年我還沒來得及照顧您、孝順您。”
錦拓看著麵前已然長大了的外孫女:“襲若,外公有你陪著這十七年,外公已經知足了,起來,你身子本來就不好,不要跪在地上。”
襲若鬆開外公的手,重新抱起那把琴,起來站在那裏看著錦拓。
有那麼一瞬間,錦拓似乎又看到了錦如,可是最終搖了搖頭,她不是錦如,是襲若,希望她再也不要做第二個錦如,固執的堅持,埋葬了一生。
從懷中拿出一塊翠綠色的玉佩,他放在了襲若的手中:“拿著這個,它會幫助你,隻要是錦榮閣的人,都會認識這塊玉佩。”
襲若點了點頭:“我沒事的啊,我這麼機靈,怎麼會有事呢!”說完又笑了起來。
“你這個孩子啊,真是沒法說你。”說完用手撫了撫她的頭發。
“我走了,我一定會回來的,你相信我。”
“外公信你,隻是過的舒心就好,如果過的不開心就回崢定,外公和你那表哥那臭小子會照顧你。”說來說去,還是不舍得。
“我會的。”襲若開口道。
“隻是……,隻是外公告訴你,別恨他,這是你娘不願看到的。”錦拓想起明忠朝,這樣的父女關係,到底該怎樣相處,還真是個難題。
襲若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恨他,也許是,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她和他之間的那道坎,不隻是隔著陌生,也隔著十七年的時光。走至大門口,冰兒和錦子銘已經等在那裏了,明忠朝也在那裏,隻是他的身邊多了許多侍衛,也對,襲若突然想起這個所謂的爹似乎是大崢王朝的宰相,可無論他的地位有多顯赫,在襲若眼裏都是一樣的,一樣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