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 河口街的小狐仙(2 / 3)

盧漢通電起義後,她又受沈醉的派遣,混入昆明地區下鄉堅持鬥爭的疏散人員中,秘密潛入滇中,來到新平,配合軍統保防組活動。最近,為了及時獲取我軍的軍事行動情報,了解和掌握李潤富山下幾個土匪大隊的動態,胡萍又奉命來到了河口街這一敵我雙方都比較敏感的地區。

今天淩晨,她接到了土蛇派人送來的指令,讓她在“富昌隆”商號的對麵擺攤,有兩個人會來跟她接頭,其中一人是從李潤富身邊來的,是他們三人下一步行動的負責人,必須絕對保證他的安全,並規定了見麵的聯絡暗語,但想不到事情出現了意外,胡萍和張洪均未能順利完成土蛇派人交給的接應任務。

天色暗了下來,東澗河麵的銀光消失了,留下了黑黝黝的一片,胡萍輕手輕腳地敲開了河口街聯防隊大隊長何品的房門。

胡萍一到河口街,何品就被她迷上了,隔三差五總想尋找機會親近她。胡萍也正想找個立得住靠得穩的主作掩護,以便在短期內迅速開展活動,於是瞌睡遇著枕頭,二人眉來眼去,投其所好,時間不長,何品就跪倒在胡萍的石榴裙下。

剛關上門,何品就吐著一口難聞的酒臭氣,把醉眼蒙曨的目光毫無顧忌地掃落在胡萍那穿得薄薄的、領口開得低低的胸部上。今天一大早,他去到橋頭,向趕街的人收了一陣過橋錢,然後拎著那條麂子腿約上幾個分隊長到飯館裏喝得一塌糊塗,桌上桌下一片狼藉。分手時,何品還不忘“關心”部下,讓塌鼻子通知幾個要好的弟兄接著喝。胡萍此時看見何品垂涎三尺的樣子,佻薄一笑,那攝人魂魄的挑逗目光,頓時使何品心旌搖蕩,魂不守舍,他張開雙臂,餓虎撲羊抱住了胡萍:“我的美人,你怎麼現在才來,讓我等得好苦喲!”胡萍全身散發出一種特意灑上去的濃鬱的誘人馨香的香水味,這種氣味在當地女人身上是聞不到的,它越發刺激了何品的欲望,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快要窒息,不能自製了。

胡萍卻用巧力推開快要發瘋的何品,掀起門簾,甩著臀部輕盈地徑直走進裏屋,從桌上的瓦罐裏倒了一碗涼水,仰起頭“咕嘟、咕嘟”一氣喝下。她緊張忙乎了大半天,有些累了。

胡萍放下碗:“何隊長,有件事……”剛幵口,已迫不及待地脫掉衣服的何品卻從後麵抱住了她。“我的美人,勾我的魂,現在什麼事情也不要講,天上事,地下事,都不是事,隻有我們倆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何品喘著粗氣,伸出長滿了粗密汗毛的大手,急切地解開了胡萍的衣扣,粗魯地摸到她的胸脯上。胡萍本想先說那事,迫不得已時再做這事,但為了達到此行的目的,便壓住心中的不快,故作扭捏之態,半推半就,把她那豐滿、濕潤、噴香的嘴唇送上前去。何品緊緊摟住胡萍,他的嘴唇像一匹跌跌撞撞的餓馬,迷迷糊糊地尋找路邊青草般地湊近胡萍的臉龐,一陣狂吻濫啃後,他剝掉了胡萍的衣褲。

當胡萍身上隻剩下最後繃緊豐乳肥臀的乳罩和三角褲時,何品愣住了,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女人身體上佩戴的這種小玩意。他用從來還沒有在女人身上出現過的輕巧動作,小心翼翼地解開乳罩扣,好奇地提著乳罩左看右看,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把三角褲退下來,翻前翻後地認真瞧,並很有興趣地放在鼻子前使勁抽著鼻辦聞了聞。胡萍開始時感到奇怪,這人怕是有病吧,有的男人見到漂亮女人,眼睛出火,魂不附體,一旦真來事,就不行了。她偷偷往他下身一看,那陽物仍舊直挺挺的,她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蜀犬吠日,粵犬吠雪,少見多怪,他是在欣賞從沒看覽過的“西洋品”呢,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麼,聞花露水嗎?香不香?”胡萍風騷放蕩地大笑起來。

何品的欲火燃燒得更厲害了,他立刻把赤身裸體的胡萍抱在懷裏,丟魂似的揉摸著她雪白滑膩、柔若無骨的肌膚,吮吸著那泛著紅暈的櫻桃般的乳頭,嘴裏喃喃地低語著:“我的寶貝心肝,你的乳房雖然不大,但是很結實,很有彈性,不像我那山上黃臉殼臭婆娘的大乳房,塌下來就像兩隻大布袋,兩隻手才捧得起一隻來。”

很快,讓欲火燒紅了臉的何品翻身上馬,把瓷白白的胡萍壓在了身下,身體不停地起伏,胡萍也不停地扭動著臉,躲避著何品那難聞的口臭,她此時的心情雖然與何品是南轅北轍,但在肉體上卻是滿足的,異曲同工,她忍不住發出了快活的呻吟。他們配合得很好,高潮過後,何品心滿意足地翻身下馬,靠在枕頭上點著了香煙。胡萍臉色紅豔,髙挺著豐滿的胸脯,也氣喘籲籲了。

“和你這城裏來的漂亮女人幹這種事,真他媽的來勁,比抽大煙還過癮,比喝烈酒還舒服。”何品隻知道胡萍不是山裏人,到河口街是來做生意找錢的,連真實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

胡萍“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們男人吃飽了撐著沒事,不就想著幹這個嗎!”說著,撒嬌地把頭靠在了何品的大腿根上。胡萍心裏有事,不願再耽誤時間了,她仰臉望著何品,喘息未定地說:“你可真是如狼似虎的一條漢子,我這身體都快讓你給揉碎了。”

“舒服吧?”

“嗯。”

過了一會兒,不聽胡萍吭聲,何品扔掉煙頭,雙手捧起胡萍的臉蛋,隻見她一臉愁容,腮邊還掛著幾顆淚珠。“怎麼了,剛才還又喊又叫的,眨眼的功夫就哭了?”何品望著帶雨梨花般的胡萍,大惑不解。

“何隊長,剛才人家有事求你,你說天上事地下事都不是事,就管我倆的事。現在揉也揉了,玩也玩了,便宜都讓你占盡了,該管管我舅舅的事了吧?”胡萍說完,可憐楚楚地望著何品。

“你舅舅?”何品瞪大眼睛,好生奇怪。

“對。我舅舅是跑買賣掙錢養家糊口的正經生意人,今天中午有人帶口信給我,說我舅舅才從普洱做茶生意回來,剛下山就被大軍扣住了,現在正關押在大廟裏受罪呢。”胡萍委屈地說。

“什麼罪名?”

“大軍在與他同船的一個人身上發現了武器,就把他也給抓起來了,可這人他並不認識。”

“他有路條嗎?”

“有啊!沒有路條他哪能從普洱一路順順利利地來到戛灑江?”

“這還怕什麼?”何品興致未盡,又把撒癡賣嬌的胡萍抱進自己的懷裏,一麵繼續玩弄著她的乳房,一麵從桌上拿起一個香蕉,剝了皮送到她的嘴邊,“迷人的狐狸精,我們先不說你舅舅的事,餓了吧,來,吃個香蕉,上下都滿足滿足。”

胡萍雖然是什麼場麵都經曆過,什麼男人都見識過的情場老手,但在何品公牛似的瘋狂擠壓下,還是累得跟散了架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不過,這些年來的間諜工作經驗告訴她,此時正是提出要求容易達到目的的時候,必須毫不放鬆,切勿錯過最好的時機。她把何品送到自己嘴邊的香蕉接到手裏,又送到何品的嘴邊,鶯聲燕語溫存地說:“你剛才使的勁多大,恨不得把我一口給吞下去!你累了,來,讓我喂你。”說著,就把香蕉往何品嘴裏送。

胡萍的聲音甜絲絲的,如同香蕉一樣,在何品聽來,就像空中飄過來的一縷蜜糖,他張大嘴巴邊吃邊說:“你可真是上帝送到我身邊的狐狸精,什麼樣的男人在你的麵前都會變得服服帖帖,像被大樹上裹著、吊掛著的藤葛纏繞著一樣。”

“真的?”

“那還有假!”

“那我這狐狸精的舅舅怎麼辦?他可真夠倒黴的,偏偏在過江時遇上這事。”胡萍嘟著小嘴嬌嗔地說。

何品瞧著胡萍臉上那份紅嫩嬌豔而又生氣著急的模樣,開心極了,他用手摸了摸她肥嘟嘟的臀部,故意顯出為難的樣子:“這事認真起來也不大好辦,大廟裏關著的人都是由大軍親自過問的,聯防隊的人插不了手。”

“那怎麼辦,你是聯防隊隊長,總得幫我這個小妹妹想想辦法那!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多難啊!”胡萍急了,一下子緊緊抱住了何品。

何品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急成這個樣子,不忍心再逗她了,他輕輕鬆鬆地笑了笑,然後全身仰靠在床上,盡情地撫摸著胡萍潔白如玉、豐滿柔嫩的身體,十分愜意地說:“這有什麼難的,把名字告訴我,我把他叫出來不就行了!”

“要是我知道舅舅的名字,還費這麼大的勁找你幹什麼,直接跟大軍說明情況,到大廟裏找不就行了?”

“喲,這倒是新鮮事,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都不認識了,不會是一夜的相好吧?”

胡萍用握緊的小手捶打了何品幾下,假裝嗔怒地說:“瞧你那酸溜溜的樣子,恨不得吐出一肚子醋來!可我不認識舅舅的名字,這能怪我嗎?在我很小的時候,舅舅為生活所迫離開了家,從昆明到外地做生意,發誓說不掙到錢不回家。後來聽說去了國外,都20多年沒回來過,長得啥模樣,我都記不得了。我這次到河口街,就是看看有沒有他的消息,聽說到國外做生意的,有很多人都是走這條路,比較安全。”

“那他總得有個姓吧?”

“我媽媽和舅舅是同海不同山,異父同母所生,他們平時都不願意提及此事,我一個孩子家能懂得什麼?好啦好啦,別為難我了!”胡萍不愧是經過訓練的軍統特務,年紀不大,可不假思索,張口就說,巧嘴利舌,滴水不漏,一點含糊也沒有,那種嬌憨逗惹得何品心跳不止。

“這就不大好辦了,你既不知道他的名字,又不認識他的模樣,他肯定也把你這個侄囡忘記了。怎麼去找呢?總不能讓你一個一個地去區別,一個一個地去叫出來辨認吧?”何品有些為難。

胡萍眼裏一亮,“對,去辨認,我不認識他,他可不一定不認識我,見機行事吧。”想到這裏,依偎在何品懷裏的胡萍仰起頭,送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媚眼,嬌滴滴地說:“我的何大隊長,這點小事就讓你這麼為難那,常說舅舅侄囡七分像,讓我進去看一看,說不定真的就讓我給認出來了。”

何品看著胡萍秋水波光似的眼睛,思忖了片刻說:“那好,明天一大早我就帶你進去看看,如果認出來了,就把他馬上送走,別呆在這兒惹麻煩,大軍很快就要收繳聯防隊員的武器,整頓聯防隊了。大廟裏的嫌疑人和土匪俘虜經教育後,該放的要放,該抓的要抓,但中隊長以上的人都要送往縣城繼續教育甄別處理。”

“這倒是意外收獲的情報。”胡萍心裏一緊,臉上卻增添出一番媚態風情,“何大隊長,既然是這樣,何必等到明天,趁著大軍還未全部從村寨回來,不如現在就去,免得夜長夢多。”

何品本不想和胡萍這麼早就散,他還想睡一次“回籠覺”,但想想胡萍說得也對,夜長夢多,不如趁早把這事做了,取得胡萍歡心,了卻一番情債,於是便做出一副意惹情牽的樣子,“揉也揉了,摸也摸了,就得為我的美人做事了,那就照你說的去辦,現在就去,不過……”

胡萍何許人也?她一看到何品色迷迷的眼光,就知道他心裏想的啥,便順水推舟,閃爍著她那雙迷人的眼睛,浪蕩著她那甜絲絲的聲音說:“事成之後,隻要你撐得起棚子來,本姑娘奉陪到底!”

“沒有火藥槍,就不打火穀鳥;沒有那鐵木犁,就不耕那草皮地!”何品說完,再次翻身將胡萍壓在身下,兩人嘻嘻哈哈發出一陣淫聲浪笑,身體麻花似的扭作一團。

大廟裏。

幾盞馬燈發出淡黃色的微光,集中起來進行教育的土匪俘虜和暫時被帶進來審查的嫌疑人,都分開在廟堂的兩側睡懶敞鋪。夜已深,大多數人都睡著了。偶爾有人爬起來方便,那走動的身後就會讓淡黃色的微光罩上了張牙舞爪重重疊疊的怪影。

嫌疑人睡在一側,有一個人把自己的身體深深地埋藏在大柱子後麵的陰影裏,他眼窩發青,白眼球發紅——這是幾天來沒能睡好覺的跡象,那來回轉動的眼珠,不時放射出光亮,猶如一道不安寧的幽靈,讓人不由得把它的遊動和畏懼、恐怖等人們不太喜歡的字眼聯係在一起。

門外,傳來了由遠而近的對話聲,在靜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誰?站住!”拉槍栓的聲音。

“我是何品!”來人回答。

“哦,是大隊長,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晚上情況複雜,我不放心,反正也睡不著,出來轉轉,有什麼事情沒有?”

“報告大隊長,沒事,請你放心!站崗的大軍被臨時叫去執行任務,就我一個。怎麼,大隊長晚上出來還要帶個女警衛?喲,這不是大隊長命令不準收取任何擺攤費用的傣族姑娘嗎?”“別亂說,是這麼回事……”以下的聲音就小得聽不見了。把身子藏在柱子後麵的那個人警覺起來了,他把尖銳的目光投向大門處。“哐當”一聲,大門被推開,哨兵領著一男一女兩個人朝自己睡的方向走過來。那個人趕緊閉上眼睛,裝做睡著的樣子,耳朵卻豎了起來。

“大隊長,睡在這兒的幾個人都是白天從江邊帶過來的,大軍人手不夠,還沒有來得及訊問。帶槍的那個承認自己是逃下山來的土匪中隊長,已經被隔離到俘虜那邊去了。”哨兵站在不遠處低聲說,可每一個字都跑進了那個人的耳朵裏。

看到哨兵鼻子包裹著的白紗布,胡萍知道,他是白天欺負老太婆,被黃毛小孩用石塊打傷的那個塌鼻子。

“聽說有個商人也被帶來了?”何品試探著問。

“有好幾個都說自己是做小生意的,大隊長,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一個商人?要不,都叫起來問一下?”塌鼻子討好地說。

何品問旁邊站著的胡萍:“你的意思呢?”

這時,柱子後麵的人恰到好處地翻了個身,把臉轉到明亮處,夢囈般說出“兩個‘唐頭’,一個‘龍柏’”的話來。

“媽的,真是生意人,連夢裏都在喊銀幣。”塌鼻子輕聲罵道。

胡萍機靈得很,這不是接頭暗語嗎?她笑笑,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向前走上幾步,“我看看,是不是我那倒黴的舅舅,多少年來,他滿腦子裝的都是錢,連家裏老婆孩子都裝不下了。”說著,就彎下腰去看那個人,她的身體剛好遮住了何品和塌鼻子的視線。

那個人心裏有底了,“這就是我要找的小狐仙——胡萍。”他聞到了女人身上飄過來的香味,便微微睜開眼皮,轉了轉眼珠,遞給了胡萍一個暗示。

胡萍完全有把握了,她不動聲色,直起腰轉過身對何品說:“大隊長,這夢中都在說錢的人,真有點像我舅舅,是不是把他叫醒,讓我再看看?”

“沒問題,把他叫到門外去,免得把其他人嚷醒。”何品還沒答話,塌鼻子馬上就大獻殷勤,動手去推睡著的那個人。

那個人醒來,揉著眼睛不高興地問:“什麼事,白天折騰得不夠,晚上睡得好好的又把人叫醒。”

“別出聲,起來到門外去說,你的好事來了。”塌鼻子說,那個人慢條斯理地爬起身來:“能有什麼好事,出門踩著屎,盡碰上倒黴事!”嘟嘟噥噥地跟著三人走到門外。

“舅舅,你不認識我啦?”剛走出大門,胡萍就望定那個人,立刻裝出一副驚喜的神態,搶先說話。

“你是……”那個人遲疑地睜大眼睛。

“舅舅,你真不認識我啦?我是你的侄囡‘胡妹’!”還沒等那個人說話,胡萍一下子衝了過去,裝出一副又激動又髙興的樣子,親熱地拉住那個人的胳膊,跳了起來,眼睛裏流出了淚水。

“你、你真是‘胡妹’?”那個人驚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舅舅,你離家這麼多年,把我們都給忘記了,可我還記得你呢。”胡萍生氣地嘟著嘴,可以掛油瓶。

“哪裏,哪裏,我這不是忙著回家嗎?‘胡妹’都長這麼髙了,可真是女大十八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那個人眉舒目展,表現出激動萬分的樣子,掏出手帕為胡萍擦淚。

離奇的場麵有點戲劇性,兩個人迅速進入了角色。

何品一看,胡萍這麼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舅舅,省了多少麻煩事,便說:“你們快走吧,站在這兒說話不方便。”

胡萍連聲說:“謝謝何隊長!”臨走,不忘塞給塌鼻子兩塊銀幣,並趁人不注意,輕輕捏了何品一下,給他送上了一個萬種風情的媚笑,讓何品留下了回味不盡的甜蜜想頭。

此時的何品樂在眉頭喜在心,感覺自己豔福不淺,他交代塌鼻子:“兄弟,嘴穩著點,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就當沒看見,不知道這回事,大軍追問起來,就咬死說你是守在門外,不清楚大廟裏邊的情況,一問三不知,懂嗎?”

“我懂,我懂。”塌鼻子連忙點頭稱是。

不遠處隱藏在黑暗裏的張洪,看到胡萍順利救走了山上下來的人,便打發走從“富昌隆”裏叫來接應的人,自己也悄無聲息地撤退了。

天剛亮,因故停留在河口街的偵察參謀田波,就接到了大廟俘虜教育團領導親自送來的報告。昨天從山上下來暫時扣留的幾個嫌疑人中,逃走一個,執勤站崗的聯防隊員正在接受訊問。另外,據在江邊查獲的那個帶有武器的土匪中隊長交代,李潤富“隴西世族”莊園的家中設有暗倉、夾壁、地窖,裏麵藏有槍支彈藥,戛灑街“富昌隆”商號後麵擱放的十口棺木裏麵也有名堂。